李斯年看着眼前这些被自己一点一点收拢上来的残兵们,面目严肃地说道:“这场战争大唐虽然输了,但是你们心里服气吗?”
因为要发动突袭,残兵们也知道不能出声,他们都紧闭着嘴,但是眼睛却都注视着李斯年,通过一双双愤怒的眼神宣泄着:我们并不服气。
“你们也不想回去之后有人在背后戳着你们的脊梁骨说你们是残兵败将吧?现在,我给你们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也给你们一个名垂青史的机会!这个机会就在前面,你们随我一同杀过去,用你们最凶悍的杀敌方式告诉天下人,谁才是残兵,谁才是虎狼!”
士气,一瞬间就攀升到了顶点。
接着,李斯年率部与曼珠奴日会合以后,全军以最快的速度向吐蕃粮营发起了冲锋。这支由士气低迷甚至有些绝望的残兵组成的唐军,经过昨天白天充足的休息整顿,终于在这黎明前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气势。
他们本来都是虎狼之师,但是却落入平阳被犬欺甚,一路上躲避着吐蕃人的围追堵截,被李斯年的部队收编后,这些残兵依旧没能完全恢复往日的气魄,也没有信心和吐蕃人再干上一场。直到他们在李斯年等人的带领下多次成功地劫掠了吐蕃的军粮,这些残兵们才有了与吐蕃人一战的信心。
而现在,这个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军官又一次用行动证明了他们这些残兵的实力,从这一刻开始,他们不再是残兵,而是一个崭新的部队,一个再次蜕变成虎狼的雄兵!
冲锋中的雄兵们在心底发出了呐喊,长久以来积压在内心中的挫败感得到了释放。他们虽然为了不被过早的暴露而不能真的高声畅喊,但是内心中的呐喊声随着不断接近的吐蕃粮营,也在不断地强烈。这些冲锋中的雄兵们开始从嗓子眼中发出低沉的怒吼,直到李斯年大喊了一声:“杀!”
这些雄兵终于可以把内心中的呐喊释放出来了,他们的低吼声顿时变成了惊天的咆哮,沸腾的热血让他们脚下的速度不断地加快,弹指间就已经杀到了吐蕃粮营。
当李斯年带人冲到了距离粮营百丈有余的地方时,那些潜伏在粮营周边的哨兵们马上就发现了他们。不过这些哨兵们的第一反应不是发出警报,而是转身就跑。他们似乎感受到了这支雄兵所散发出来的气魄,他们一边跑,一边才忙不迭地发出了警报。
而吐蕃守将听到消息时,李斯年已经带人冲到了距离粮营五十丈的地方。此时距吐蕃守将回到自己的营帐内休息之时仅仅过去了不到半个时辰。
吐蕃守将腥红着双眼,脸上难掩的疲惫之色一览无余。他大骂着冲出营帐,咆哮道:“来人!随我御敌!”
不过,这些被唐军折腾了一夜的吐蕃番兵似乎还没进入状态,有的人甚至都不知道是敌袭,更有甚者此时依旧倒在营帐内没有醒来。
当李斯年带人冲破了粮营篱墙的那一刻,吐蕃守将身边却仅仅聚齐两千人马。
但是现在情况危急,吐蕃守将也不敢怠慢,他让身边的副将带着这两千人先去拦截敌人,自己则在后方继续召集兵力。
这两千名吐蕃番兵虽然是第一时间被惊醒且做好御敌准备的,但是由于时间仓促,而且一夜的折腾让他们的战斗力和战意都极度的低迷。
反观唐军,各个都是精神十足,气势汹汹,得以释放的恶气让他们变得面目狰狞,让他们不住地咆哮着。见到这一情形,疲软的吐蕃番兵首先就从气势上低了唐军一头,两军还没交战,吐蕃一方就有人开始打退堂鼓了。
就在两军相交的那一瞬间,被动防御的吐蕃番兵仿佛是被巨浪冲击了一般,仅仅这一瞬间,吐蕃这边就死伤了上百人。
再看唐军的雄兵,每一个人都像是刚刚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一般无情地绞杀着吐蕃番兵。
长戈陌刀兮屠番夷,血染黄沙兮赤大地。
此时,苏仪和娄师德已经在粮营东北方会合。
“娄大人!我师兄那边已经突入了吐蕃营中,咱们也快点儿行动吧!”
娄师德一把拦住正要下令冲锋的苏仪说道:“苏校尉!现在还不是最佳时机,请稍安勿躁!”
听娄师德这么说,心急如焚的苏仪十分不满地大声问道:“如果娄大人怯战了,你就在这里等着就好了!我苏仪带着兄弟们杀过去便是!”
娄师德眺望着粮营摇了摇头,说道:“苏校尉,娄某并非是怯战。”说着,他指了指粮营的方向,解释道:“你看,目前只有两千吐蕃番兵前去阻挡李大人,而吐蕃人正在后方集结更多的番兵。如果我们现在就冲下去了,很可能就会被这些刚刚集结的吐蕃人抵挡在篱墙之外。苏校尉别忘了之前咱们的计划是,由李大人吸引牵制大部分吐蕃番兵,咱们则伺机突入,火烧军粮!”
苏仪咬了咬牙,眉头紧锁,一言不发地注视着粮营的战局,心中却是焦急万分。
视线转回吐蕃粮营。此时,一千五百名大唐雄兵在李斯年和曼珠奴日这两个高手的带领下,就像是砍瓜切菜一般将两千吐蕃番兵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不到半刻的功夫,节节败退的吐蕃番兵已然损失了上千人。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吐蕃守将终于带着刚刚召集起来的四千多番兵加入了战团。吐蕃一方这才堪堪抵挡住了唐军的横扫之势。
娄师德见又有六千吐蕃番兵加入了战团,嘴角微微一翘,说道:“就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