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低头望着盘中金针,沉默不语。
欧阳少弦上前一步:“皇上,叛乱过去多年,叛军却一直在清颂神出鬼没,频繁干涉内政,一定没安好心,夜煞身为杀手,肯定与他们有过接触,让夜煞将功赎罪,铲除叛军,还清颂宁静,岂不是比杀了他有意义!”
皇上的弱点就是叛军,只要提与叛军有关的事情,他就会异常关心:“夜煞,你可与叛军接触过?”
“回皇上,草民接触的人很多,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叛军,不过,草民的主人很神秘,无论天气再热,都穿着黑色斗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你确认他穿的是黑色斗篷?”欧阳少弦眼眸微眯,提高了声音。
“千真万确,七年前,我重伤醒来时,他身着黑色斗篷,前段时间,我恢复记忆,想杀他报仇,曾设计见过他,也是黑色斗篷,一成未变,全身笼罩在黑暗之中……”
欧阳少弦凝深了目光,微微倾身:“皇上,陆将军与王香雅成亲那天,微臣曾见过叛军首领,是一名身穿斗篷之人……”
“父皇,这件事情陆将军,谢将军都曾对儿臣说过,儿臣还命刑部画了黑衣斗篷人的画像!”欧阳夜臣也插话进来:“想不到他居然暗中训练了许多杀手……”
欧阳少陵不肯服输:“皇上,夜煞是叛军之人,所杀的肯定是我朝忠臣,更加不能饶恕,否则,会令忠臣心寒……”他们效命的皇帝,抓到凶手,居然重用而不是为他们报仇,他们怎能不心寒。
欧阳少弦毫不相让:“皇上,死者已逝,就算杀了夜煞,他们也活不过来,当务之急,是避免更多的忠臣被杀,让夜煞将功赎罪,早些铲除叛军,少死一名忠臣,清颂就多一分力量……”
“皇上对死者的态度,直接影响活着的大臣对皇上的忠心度……”皇上肯为他们做主,他们才能更用心的为皇帝卖命。
“皇上是名君,大臣们无不信用,堂弟是在怀疑皇上的判断力吗?”。唇枪舌剑,欧阳少弦已经练的炉火纯青。
“当然不是!”欧阳少陵急忙否认,怀疑皇上的能力,他活的不耐烦了:“臣的意思是……”
“皇上,知已知彼,百战百胜,夜煞在叛军里生活多年,对他们的暗号,据点,生活习性,以及做事方法都非常了解,留着他,协助咱们铲除叛军,比杀了他强……”
皇上被说的有些动摇,欧阳少弦急忙趁热打铁:“冒牌的慕容岸也是叛军,好像,还是个不小的头目,夜煞杀了他,也算立了功……”
“皇上,冒牌货占了夜煞侯府大少爷的位子,夜煞杀他,只怕是……”
“好了!”皇帝冷声打断了欧阳少陵的话,低眸望向被众侍卫押着的夜煞:“你完全恢复记忆了吗?”。夜煞杀死清颂忠臣纵然可恶,可是叛军首领想抢他的清颂江山,比夜煞更可恨。
夜煞点点头,语气坚定:“是的,如果皇上不信,可让太医检查!”独自一人,孤寂多年,疼爱他的家人,他也想拥有。
太监急步走进门,禀报道:“皇上,太医到!”
皇帝望一眼殿外:“宣!”
太医走进大殿,正欲行礼,皇帝摆手制止,太监端了金针到太医面前:“去看看这几枚金针是否是从夜煞后脑打下来的!”
“微臣尊旨!”
侍卫们走开,太医拿着金针走上前,拨开了夜煞的头发,仔细的一一对比着。
两盏茶后,太医对比完毕,在皇帝高深莫测的目光中揭晓答案:“禀皇上,这三枚金针正是从夜煞后脑打出!”
“太医可知三枚金针封在后脑三处穴道是为何故?”皇帝语气冰冷,一两个人的话,他并不完全相信,多个人肯定,他才会信。
“回皇上,金针封脑,是为让人失忆,这是苗疆的医术,很多人知道,却极少有人会用,因为,如果施针之人手法生疏,封的位置稍有差错,被刺金针之人就会没命,并且,金针是永久性的,一封,就是一辈子,不能用手拔掉,否则,金针拔出,人就会死亡……”
太医语气凝重:“夜煞的命真大,不但被封了金针,还安全的拔了出来,真是奇迹,奇迹!”
皇帝正视夜煞,他的命的确够大,七年前,馨儿与他一起被杀,馨儿离世,他却活了下来,封金针,拔金针,别人经历一次就可能没命的事,他都经历了,却安然无恙,这是天意还是馨儿的在天之灵在保佑他?
“夜煞,你可愿改邪归正,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欧阳少弦说的没错,夜煞了解叛军,用他来对付叛军,最合适不过,
“回皇上,如果皇上给我机会,我一定重新做人!”回归属于自己的位子,拥有疼爱自己的亲人,谁不想。
“朕要你协助朝廷,铲除叛军,你可愿意?”
“草民愿意!”夜煞是杀手,冷漠无情,可恢复记忆后,他知道家庭的温暖,多年的孤独生涯,让他很渴望亲情,为了亲人,他可以去死,如果能活着与他们团娶,他当然更加开心。
“这几年,你虽被利用,但毕竟杀了太多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罚你在叛军完全铲除前,不具备继承忠勇侯一位的资格,你可服气!”皇帝着夜煞,目光不怒自威。
“草民服!”能活着和家人在一起,他已经很知足了,忠勇侯之位,他根本没想过。
皇帝满意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