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奴不敢托大,忙飘身闪避。三人拆了十余招,念奴已气息不稳,额头见汗。
赵七行叫道:“六哥,她已经不行了。”
冯周仑道:“嗯,小心为上,不可与她肌肤接触。”赵七行点点头。
冯周仑武功一般,但攻守有度,气势沉稳,招招以守为上,乘隙功之,赵七行从旁冷不丁的刺上一剑,一时间逼得念奴手忙脚乱,脚步虚浮,她“哎哟”一声,身子向前跌倒。
赵七行心中一喜,长剑跟上便要驾到念奴脖颈上,谁料,念奴突地一旋,下倒之势顿收,身子立直。
赵七行心叫:“不好!”此时他手臂便似自己送到念奴手中一般。
念奴震掉他手中长剑,拿住他手腕,身子一转,长剑便架在他脖颈上,她娇笑道:“哎呦,七行哥哥,你看我跌倒,特来扶我是不是,那可多谢你啦!”
冯周仑见赵七行被俘,叫道:“七行,不可稍动。”挺剑便刺,念奴将赵七行提起当盾牌,冯周仑长剑舞到哪处,她便将赵七行挥到哪处,反令冯周仑缚手缚脚。
冯周仑只道赵七行穴道被点,无法动弹,却料不到念奴所习武功与北土中人所习大不相同,根本不会点穴之法,反是赵七行怕被念奴肌肤碰到中毒,不敢稍动,直挺挺的做了人肉盾牌。
房下六条白蛇已将乌脚狸团团围住,乌脚狸背弓毛竖,尾巴似铁棍绷得笔直,利爪尖尖抓向飞来的白蛇,口中凄厉尖叫,叫的众人心中一阵寒栗。
偏偏众人畏惧白蛇,却无人敢上来。一条白蛇飞向乌脚狸尾巴,乌脚狸急忙转身利爪相向,另一条白蛇觑准时机咬向它刚好弯过去的脖颈,乌脚狸忙伸出另一只利爪抓过去,谁料,白蛇乃是虚招,一停即飞,乌脚狸却实实在在抓的自己满脸血。
白蛇闻到血腥味,精神大震,争先恐后咬向乌脚狸,乌脚狸嗷嗷直叫,奋力反抗,起先还能挥动爪子将停在自己身上的白蛇吓走,但不过片刻就四肢僵硬,成了一只冻得硬邦邦的尸体。
原来白蛇虽然无毒,却是螣蛇异种,无足而飞,体蕴寒毒,念奴每日以血饲蛇,白蛇吐出寒雾供她练功,乌脚狸气运不佳,恰逢念奴因负伤未及练功,因而被冻成僵尸。
念奴听到乌脚狸凄厉惨叫,知道白蛇得手,调皮笑道:“哎呦,大胡子,你的长尾巴大花猫可不行啦!这个大活人就送给你吧!”说罢,将赵七行抛到冯周仑身上,施展轻功便要逃走。
冯周仑将赵七行接住,见他还活着,心中松了一口气,口中忙叫道:“大伙儿布阵,莫要放跑了她。”
念奴闯入人群中,本想如大闹盐马帮时用人肉炮弹轻松逃走,谁料穷门阵法变化莫测,冯周仑此次所带帮众人人精熟此阵,脚步皆有章法,人人互相照应,手中所持兵器各不相同,长短配合,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念奴空有一身毒功,却近不得身。
她一时攻不下,身上伤口疼痛,时间一长不免心焦气躁,原先不想杀人的心思早已抛诸脑后,此时只想杀人解恨。
她樱口嘬哨,召唤白蛇,在阵法中穿来行去,白蛇刚咬过乌脚狸,此时寒毒已弱,但众人眼见乌脚狸冻僵惨状,虽竭力保持镇静,但不由自主提心吊胆生怕被咬,阵法中自然露出破绽。
念奴机警无比,抓住机会,伸手拿住一人,便往阵法中掷去,砸倒一片人群。
有人大叫:“啊呀!他死了”“他娘老子,砸死老子。”“你压住我啦!”“快起开!”
被砸中之人大呼小叫,呼爹唤娘,阵法登时大乱。
冯周仑与赵七行本再一旁督战,见势不妙,叫道:“大伙儿莫慌,稳住阵型!”但此时人人自危,如何听得进他言语。
念奴趁势再人群中乱窜,这儿扔起一个,那里抛下一个。被念奴碰过的人,无一例外中毒身亡,而被砸中之人,更是惊呼不觉。念奴不愿过多耽搁,搅局之后立即招呼白蛇远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