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冽挑起我的下巴,饶有兴致地问我:“是你把流莺弄进了牢里?”
我不懂他为何如此问,轻轻点了点头。
夏侯冽轻笑一声:“我的小大猫,终于要对敌人亮出爪子了吗?”
我重重点了点头,眼眸一片薄凉:“不亮出爪子,就来不及了。”
夏侯冽俯下身子,附在我耳边低低地问:“你想要流莺怎么一个死法?”
我微微握了握拳,陷害流莺这件事最后还是借了夏侯冽的势。
他现在是晋州太府。掌握着官府衙门,我只要把她弄进官府,流莺就会被夏侯冽任意搓扁,也就是被我任意搓扁
本来我想亲自解决流莺的,但时间太赶了,我怕等我成长到能亲手解决流莺的地步,流莺已经远走高飞了
“媚烟?”夏侯冽的声音从我耳边响起,让我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我松开了握紧的拳头,眼眸一利:“我要她活着,求死不能!”
只有这样,才能泄我心头之恨!
夏侯冽似是很满意我的狠毒,轻轻捏了捏我的脸颊,道:“满足你。”
他松开了我的身体,转身似是想要离开,我忽然记起了一件事,扯着他的袖子问:“你在生辰寿宴上射杀老虎,真的只是全用弓箭之力?”
夏侯冽一副白痴模样的看着我:“媚烟,你把我想的太厉害,也把老虎想的太弱了。”
我脸色微红,我还真以为夏侯冽全靠弓箭杀死的。也是最近翻看了一本介绍兽类的书籍,才发现老虎没想象中的弱。
我问道:“你不是用弓箭杀死老虎,那是用什么?”
夏侯冽盯着我,嘴唇微张,吐出了一个字:“毒。”
我手一紧,他此时的目光冷的让我有些陌生,但我仍是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夏侯冽,那我要毒,你给我拿点。”
“为什么?”他问道。
我深吸一口气:“防身。”
脑袋被人不轻不重地揉了揉,夏侯冽意味深长道:“媚烟,你最好只是用来防身。”
我愣了愣,不是用来防身,那还用来什么,杀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我被逼到了杀人的份上,也绝对是走投无路了。
我张了张嘴,刚想向夏侯冽解释,结果他轻身一跃,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茫茫月色中。
夜间的风微微吹来,吹得我有些冷。骨头泛起了一股难忍的痒意。
我转过身子回到屋里,才发现全身衣服湿的厉害,那是被紧张的摸着已被汗弄湿的背部,我后知后觉的想到,难道夏侯冽以为我要毒----
是想要杀了他?
呵我扯了扯嘴角,觉得自己想法挺疯狂的,不过----未来的事情谁又知道呢?
“小姐,小姐!”院子里传来成沁呼唤我的声音,我赶紧走出来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成沁点了点头,拉着我飞快进入了屋子。
屋子里,嬷嬷正一脸严肃地看着放在地上的衣服,我怔了怔,这件衣服是公孙大夫人从大荣寺里带回来送给我的礼物。
因为天气渐热,而这件衣服轻薄,穿着舒服,所以我隔个一天都会穿一次。
嬷嬷见我来到她身边,缓缓开口:“小姐,是老身粗心了,竟然没想到大夫人会把夹竹桃的汁液浸泡到衣服里去。”
我身子一颤,夹竹桃的汁液
“不对,就算是衣服泡了夹竹桃的汁液,但你们每日都会洗这件衣服,上面残留的汁液应该都会洗掉才对?”我疑惑地问道。
嬷嬷静默了片刻,道:“老身之前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如果想让夹竹桃的毒性一直都覆在衣服上面,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那就是让这件衣服从一开始制作时,所用的丝、针线、布全都浸泡在夹竹桃的汁液里,唯有这样,才让这衣服里里外外都有毒,毒素很难被清洗掉。”
“就算要洗掉毒素,这衣服起码也得被人反复揉搓上万次,才能洗净!”嬷嬷重重说道。
我心一跳,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嬷嬷的意思是,我这些天来穿的,竟然是一件剧毒无比的毒衣?
“将这件衣服给处理掉,包括与这件衣服摆在一起的衣服,全都处理掉!”我回过神来立刻下令。
成沁和嬷嬷赶紧将衣服给整理出来,打算集中在一起烧掉。
火烧,是最省事的方法。
待一切都处理好了,也到了该休息的时候,只是我了无睡意,便默默地坐到大厅里想着夏侯冽,想着公孙诺与流莺、南萱的纠葛。
我问嬷嬷南萱和流莺以前的状况,嬷嬷沉默片刻,不在回避而是缓缓说了起来。
“小姐和流莺是亲姐妹,从小就很要好,家破人亡后被拐子一同卖给了虞美人,我那时跟成沁一般大,被阿娘分配给了才五六岁的小姐。”
“南萱小姐长得漂亮,诗词琴画样样精通,流莺美貌不如南萱小姐,但很会讨人喜欢,嘴很甜。”
“后来南萱小姐认识了公孙大人,两人坠入了爱河之中,谁曾想流莺也爱上了公孙大人,两姐妹便反目成仇”
我听着嬷嬷细细将往事娓娓道来,有写恍惚,仿佛看见了那位极美女子短暂而又惊华的一生,心底又有些感同身受。
秋月与我,像极了南萱和流莺,不同的是,她爱的夏侯冽比流莺爱的还要疯狂,而我爱的没南萱不顾一切
忽然,我神情一怔,大厅的门口侧边放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