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入山(1/2)

“虎戏者，四肢距地，前三掷，却二掷，长引腰，侧脚仰天，即返距行，前、却各七过也。”童稚的声音再次在小院里响起，先生仍旧一丝不苟地做着早操，而霁风仍旧在一边依葫芦画样，太阳仍旧在那个地方升起。

等动作循环了三次后，先生让霁风停下了嘴里的念叨，反而自己嘴里开始念叨起来了：“自然站立，俯身，两手按地。用力使身驱前耸并配合吸气，当前耸至极后稍停；然后，身躯后缩并呼气；第三次赂前耸身后不要回位，而是配合吸气，两手先左后右问前挪移，抬头尽量面朝天，同时两脚向后退移，以极力拉伸腰身；等拉腰到极尽时，再低头向前平视，盯着远方，再呼出这口气。不是用嘴，是用鼻子呼出;最后，像老虎行走一样以四肢前爬7步，后退7步，前爬吸气，后爬呼气。呼吸之时，舌头尖要翘起来顶住上颌，上颌就是你的上面的牙齿往后部分。”

直到做完七遍后，先生与霁风就停止了教学。

今天天气真好，适合出门上山。昨天傍晚时分，霁风终于把气感篇背了出来，所以今天先生要带霁风一起出门上山。

……一老一小行走在山间的石道上。小的时而在前蹦蹦跳跳，时而在后折花摘叶，时而慢撮轻动想要抓住停在路边的蝴蝶；老的背着一个竹筐，筐里装着一大一小两把短锄，两盒早上蒸好的馒头，一个绿色军用水壶，一把黑色小伞。他俩顺着这条古驿道向深山走去，行了几里路而已，霁风停下来对先生撒娇说：“先生，我累了，你抱我了吧！”

“前面不远有个凉亭，我们在那里休息吧！”

“前面有多远啊？我真的累了……”霁风说完嘟起了嘴。

“你可以一个人在这休息，只是我不等你哦！”

“先生真坏，又不抱我，又不等我。我不理你了！”话是这样说，但脚步却跟了上去。

“如果每天早上做操，你会越来越有力气的，到时就要你等你了。”先生放慢了脚步，与霁风平行而走。

“真的吗？做操还能增加力气啊？你不是说多吃饭才能有力气吗？”霁风用手拉着先生的衣角，抬起头看向先生。

“多吃饭才能长大，长大就有力气了。做操能锻炼身体，也能增加力气了。”

两人就这样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了凉亭。凉亭四方角，中间拱起，四角立柱，并无墙壁。正面有一副写在柱子上的对联：“迎八方客，接四面风。”另三面不知是哪个好心人用了木头相连，看木头的表面，就知道经常有人坐于其上。凉亭建于何年已不得知，但却实实在在的方便了过往行人。先生拿出水壶给霁风洗过手后，给了霁风一个馒头说：“吃吧，别噎着。吃完了我们就不走石道了，从凉亭后面这条山道上山啰。”

“先生，我们这是要去哪？”

“今天我们就去身后这个山顶，那里有先生要的田七和当归。”

……

当俩人总算爬到山顶时，太阳也已经爬到了正中。先生在山顶找了一个树荫，与霁风坐了下来。霁风两颊通红，气喘吁吁，头上汗水一滴滴的往下掉。然而坐在树荫下，山风吹来，犹如母亲拿了一条毛巾轻轻抚过一样，不一会儿，汗水便止了。先生看到霁风停汗后，便拿了水壶给霁风喝了几口水。

“我们现在在山顶，能看到眼前的好多山。这些一条条的山脉像什么？”

“唔……是不是像蛇？唔……蛇没这么大，像‘哪吒闹海’里的龙？是不是，先生？”

“真聪明。一下子就想出来了。单单说山，指的是山峰，山峰分为山顶、山腰和山麓，山麓就是山脚了。而这一条条山，应该叫山脉，我们把它们叫做龙脉。山分两面，这面经常被太阳晒的叫山阳，另一面叫山阴。山峰与山峰之间相连的叫山坳，山脉与山脉之间叫山谷。看那里，那条山脉有一段最低矮的地方，我们把这样的叫做山口。山脉分叉出来的叫山垅。山脉与山脉相连的交汇处叫山结。来，我指一个地方，你说出叫什么来。”

“我不想学了，我肚子饿了。”

“如果你能记住我刚才说的几个，我等下摘野果子给你吃。”

“真的？好吃吗？”

“又香又甜哦！我现在都想吃了。”

……

面对远处蜿蜒逶迤的山脉，面对近处的鸟语花香，大的已经看腻，小的不懂欣赏，可这并不妨碍霁风学习的劲头。不大一会，霁风就记住了关于山的部分名称。先生带着霁风找到一株桃金娘说：“这是稔子树，这种树上有青、红、黑三种果子，黑色的是成熟了的，你自己去摘到来吃吧，注意不能吃太多了，也不要走远了，就在这一带摘。我去崖边挖一些草药来。”

等先生挖好了草药回到树荫下，叫回了不远处游荡玩耍的霁风，再一次的询问了一遍刚才的学识，确定霁风已经全部记下后，拿出了馒头分食了。等霁风吃饱了后，先生又把筐里刚挖的草药拿出来让霁风辨认，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带着霁风来到了山脚下。

“先生，我们这是去哪了？”

“我带你去溪边，我记得那里有几株兰花，你不是想自己养几株吗？”

“好噢，好噢，我也有兰花了。”

“唔，兰花高洁典雅，是兰中君子，你要像兰花一样，成为人中君子。所以你好好学，好好记，明天开始背新的了。不然下次不带你进山了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