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惊肉跳，捂着脑袋，差点就给磕在桌上了。
“副会长，怎么办？现在大家都打电话发信息来问，我们这边咨询处的人天天加班安抚，但也顶不住了啊！”
来汇报的秃顶男人，也是一夜苍老。
“昨天就有将近两百多个人，要求退学费，说是不要学了，买菜谱的钱也要退！”
桑隆胸闷无比，闻言双眸都喷了火，“都教会他们了，退什么学费！强盗吗？”
秃顶男人嘴角抽了下，“人家现在都说我们才是强盗……”
桑隆一拍桌子，“那学费早一百年就是这么贵！当时你情我愿，现在说退就退？没门！”
“但人家说要报警了，说我们骗钱，收价不公允。”秃顶男人可烦了，“昨天我们部门还收到寄来的刀片……下班还被堵住了，让退钱，给三天时间。”
“去他们的三天！”桑隆快气疯了，“他们谁亏本了！一个个的，这几年开餐厅的敛财还少了？来找我退钱！”
秃顶男人很复杂地看了眼他，嘴皮子动了动，但刚要说话，就被桑隆的口水给逼退了。
低级厨师的本钱，几乎全都沉淀在美食协会。
没有个十年，根本不要想着能翻身，把投资的本钱收回。
虽然协会之中养了不少特级厨师，有很多油水吸足的大厨，但更多的是还没有度过困难期的厨师们。
特别是许多刚刚凑钱交完学费，或者菜谱钱的厨师们，看到柳薇薇的厨艺学校宣传但，真的纷纷怀疑人生。
就像是一场千思百虑的市场投资，最终变成了个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桑隆梗着脖子，“等那个厨艺学校开了，也许人家的费用比我们还高呢？册子说五千就五千了？肯定有后续收费！”
桑隆把下属喷走了，把办公室里的东西全都砸了个精光。
但他所有的狠厉跟抵抗，在办公室门关上后，就像是被抽走了一样。
把各种荣誉奖杯砸坏后，桑隆整个人都颓废地坐在了地上。
美食协会，彻底……完蛋了。
千百年以来，依仗的两样东西：调料、菜谱，一夜之间全都失去了！
“疯了，她疯了，她要毁掉这个世界啊……”
桑隆两眼都失去了光芒。
**
他口中的疯子，柳薇薇这时候也挺难熬的。
她赶紧自己也要被毁掉了。
“秦漠同志，我要洗澡，洗头发，我要开窗，我要通风！”
她躺在床上就发飙了。
站在床柜边的秦漠，就像是没听见一样，拍拍她的手，“你看闺女多乖，睡觉也不说话，也不闹事~柳薇薇同志，你要跟她学习。”
柳薇薇转头看一眼旁边的小床。
被淡粉色小棉被包起来的小丫头，眼睛还没睁开，就啪叽地张了下嘴，又闭上吐出了个小泡泡……
她粉嫩嫩的嘴里，还咿咿吖吖了两声，像是在呼应爸爸的观点。
秦漠同志立刻整张脸的线条，都变得柔软无比。
柳薇薇：……
她在家被迫坐月子，被不知道为什么发神经的秦漠同志逼的。
第一胎，他还有点手忙脚乱，主要是白天他要出去训练或者出任务，晚上才回家。
但是现在，他一身轻松，好像教育机甲系的兔崽子毫不费力，基本上每天就出去一两小时，很快又回来盯着柳薇薇跟闺女。
在柳薇薇看来，他简直是达到了歇斯底里的状态。
他竟然可以一步都不离开，每天就守着她们，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们俩，好像闺女还是她的脸上有朵花开出来一样。
“我不想跟你说话。”
“嗯，闭眼，睡一会。”
“再睡，我就是猪了！”
“没事，不吃你的肉。”
“……”
柳薇薇把各种要科学坐月子的事情，都跟他说了。
但是，他偏偏就能在咨询了专家之后，又自己把现代跟老古董的一套结合了起来，简直是奇葩到不行。
“明明洗头发、洗澡都不用水，我就用干粉。”
“也许对身体不好，前几年还说吃特昂星的麦片好，但后来不是查出来金属超标了？”
“我就是要洗，否则睡不着！”
“我给你讲故事？还是要拍着睡？”
“……”
有了更多时间的秦漠同志，变成了魔鬼般的存在。
柳薇薇崩溃了，放弃沟通。
房门吱呀一下推开，小北包子伸进来一个脑袋，“妹妹醒了吗？”
柳薇薇快哭了，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家聪明又可爱的儿子。
他进来，后面还跟着尾巴小秦越，两个人现在很友好，经常大的牵着小的走路。
“妈妈，你不开心吗？”
刚准备戳妹妹一脸嫩肉玩的小北包子，很快就敏感地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