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芙买的一百麻袋,零头布料全部都搬上了卡车上就回家了。
因为是开着车子去的,来去更节约时间,所以到家的时候,才刚刚九点过一点。
唐晓芙急忙从车厢上跳下来,把门开了,一行人飞快得把货从卡车上扔下来,好让司机师傅赶紧回工地去。
他是趁着工地上午活儿不忙,特意出来帮他们拉一趟货的。
唐建斌感谢了司机师傅一番,司机师傅就开着卡车离去。
唐晓芙母女三个和唐建斌把那一百麻袋的货往屋里拉。
第一间房要做门面,那就只能堆在第二间房和厨房里。
一百麻袋的货,把厨房和里间房塞得满满当当的。
方文静发愁了:“这以后咋做饭呀。”
唐晓芙就道:“先在后院里将就着做吧,等以后布料用一些,厨房就会松动些,到那时再看能不能在厨房里做饭。”
方文静点点头,也只能如此。
一行人刚刚忙完,就听到前面房间里有人用武汉话不耐烦的问:“你们这是开门做生意吗?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
“哎!就来了!”唐晓芙赶紧答道,金主儿来了,得赶紧接驾。
唐晓芙跑到第一间房一看,已经进来十几名顾客,都抬着头看着挂在墙上的那些衣服样品,和身边的伙伴小声交流品评着。
其中一个中年妇女面色不善上下打量着唐晓芙,她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中等身材,长相清秀的二十几岁的女孩子,那个女孩子脸胀得通红,显得非常难堪。
唐晓芙前世也是久经沙场的生意人,一见那中年妇女的模样,就知道她是来找茬的。
那个中年妇女冷声问道:“你就是这个店的老板?”
唐晓芙赶紧答了一声:“老板称不上,我只是混口饭吃而已。”
那个中年妇女冷笑一声:“只要你承认这个店是你的就行了。”
说着,从挽在胳膊上的一个大布包里拿出一些白色的东西不由分说的向唐晓芙狠狠扔去,破口大骂:“你他妈的卖的什么玩意儿?把孝服卖我姑娘!你她妈的也太黑心了吧,这些孝服你留着自个家里死人穿!”
唐晓芙本能的伸手把那些东西接住,原来是白色的贝雷帽,白色的小披肩,马上就猜到真相,肯定是这位中年妇女的女儿在方文静手里买了这些东西,而她又不能接受女儿戴白色的帽子、披白色的小披肩,所以大早上就来找她的碴儿。
那些正在品评样品的顾客这时都不说话了,全都注视着唐晓芙和那个中年妇女。
方文静唐建斌还有唐晓兰都从里间走了出来。
方文静一听这话气得脸都白了,她一眼就看到站在中年妇女身后的那个二十几岁,长相清秀的女青年。
她记得这女青年,她在前两天从她手里买走这顶白色的贝雷帽和这件白色的小圆披风。
方文静气愤道:“我家里卖的是什么?当然是卖的最新款的衣裳了!你眼瞎看不见吗!我怎么就把孝服卖给你女儿了?你见谁家用白色人造毛做孝服过!”
那个中年妇女被方文静堵的一时语塞,随即蛮不讲理道:“白色穿在身上不吉利,反正我们不要,退货!”
唐建斌冷冷道:“不是你说退货就能退货的,我们这里只能接受有质量问题才退货,没质量问题休想退货!”
那个中年妇女见唐晓芙一伙人不少,心里有几分怯意,只可惜武汉人生来一个比一个爱斗狠,不然就觉得自己太窝囊,于是把腰一叉,胸一挺,给自己造势:“怎么?你们要仗着自己人多不讲道理吗?”
唐建斌和方文静还想说什么,被唐晓芙做了个阻拦的手势给拦住。
唐晓芙不屑的看着那个中年妇女:“对付你这种无理取闹之人根本就不需要人多!我先问你这小帽子,还有这顶小圆披风是你女儿买的吧。”
“是,怎样?”那个中年妇女扬扬下巴,好像一只随时准备啄架的大公鸡。
唐晓芙看了看她身后的那个女孩子:“这个应该就是你女儿吧,应该二十好几了吧。”
那个中年妇女警惕的看着她,一脸凶相:“你少东扯西拉!反正今天你必须得给我退货,不然我让你这个店子开不下去!”
唐建斌,方文静和唐晓兰气愤的握紧了拳头。
唐晓芙嗤笑一声,挑眉嘲讽的看着那个中年妇女:“你当你是谁呀,有本事叫我的店开不下去!看你说着一口武汉话,应该是武汉人,那就应该知道凡是能够开店的都是厉害角儿,你觉得你有本事斗得过我吗!”
唐晓芙在前世的时候听过妈妈说过,八十年代在武汉开店做生意的都是不简单的人物,所以她才敢这么说。
那个中年妇女气势微微减弱了几分,劫鸭子死了嘴巴硬:“你又不是地道武汉人,谁怕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