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瑞安郡王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也不好跟小辈发作,憋了一口气,转身就走,留了王妃和秦婉相伴。
瑞安郡王妃十分尴尬,低声道:“郡主也别怪王爷,王爷着实是太担心小姝了,只想给她找个好归宿。”她说到这里,又垂泪不止,看得出对于秦姝十分的担心。秦婉叹道:“瑞安王叔行事独断,婶子更应该多劝劝才是,别说诚国公世子是个混账,即便他真的那样好,小姝不喜,又有何用?”
瑞安郡王妃长叹一声,并不言语,只将秦婉领去秦姝那里。屋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秦婉蹙了蹙眉,绕过屏风,见秦姝小脸苍白,躺在床上,好像白纸一样单薄,仿佛说话声音大一点都会让她没了气息。秦婉微微惊讶,放轻了声音:“小姝,你这是怎么了?”
秦姝费力的睁开眼睛,见是秦婉,还没说话,那泪水已然涟涟。她哭得可怜,瑞安郡王妃也掌不住一起哭了起来,母女俩皆是痛哭,秦婉夹在中间好不尴尬。好在侍女端了药来,秦婉接了在手,低声笑道:“再不济也吃些药,早些好了也好。”
秦姝脸色清灰,被侍女扶了坐起来,才吃了半碗药,又剧烈的咳了起来,侍女忙捧了痰盒过来,不多时,秦姝咳得愈发难受,很快便吐了起来,因为吐得太急,嘴里吐不及,连鼻子里也涌出药汁来。秦婉脸都变了色:“你——”
侍女垂泪涟涟:“县主这样也有些时候了,药吃下去至多半盏茶的工夫就尽数吐出来,这身子怎能熬得住?”
瑞安郡王妃一时哭得更为凄惨,秦婉左右为难:“瑞安王叔知道这些吗?”
“王爷只当小姝是装的,只为了抗婚。”王妃哭得厉害,“王爷什么都好,唯独一点郡主说对了,是个独断专行的主儿,他认定小姝装病,现下虽然未曾答应成国公府,却也差不离了。”
秦姝躺在床上,才刚擦了嘴,低声道:“母妃不要哭……”她望着秦婉,笑了笑:“我清清白白的一个人,即便不嫁夏竟成……我宁肯死了,还干净些。”
她说得如此决绝,秦婉愈发心酸。秦姝是个乖巧的女孩儿,素来是父母说东她不会往西,但今日这样决绝,可见瑞安郡王的乱点鸳鸯谱有多伤她的心。如此想着,秦婉也不知该说什么好,转头对紫苏说道:“你先去请严先生,而后再去请父王来一趟吧。”
吩咐过紫苏之后,秦婉握了秦姝的手:“你还小呢,什么死不死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还不曾报答父母养育之恩,就说什么死不死的,晦气得很。”
秦姝呜咽了一声,并没有说话。秦婉看了她,心里也难受。不一会子,就听说严先生来了,瑞安郡王妃忙出去要迎,严先生已然进来,笑道:“婉丫头是将老夫当成你家的大夫不成,遇到什么事儿都来找老夫。”
“严先生又拿我开心。”他是个惯好与人玩笑的人,秦婉小时候与之也十分亲厚,这才敢去求严先生来,“赶明儿我与卫珩来请先生吃酒可好?”
“请吃酒未免便宜了你。”严先生笑道,“休以为老夫不知道,你这女娃可是份例比照亲王,老夫不讹你一顿,怎对得起自己?”他说到这里,绕过屏风去给秦姝诊治。只瞧了一眼,严先生神色便不好了:“这病怕是有些日子了吧?”
“是,已然好几月了……”瑞安郡王妃低声道,“吃了药不多时便都吐了。”
严先生蹙眉为其号脉,半晌后,低声道:“脉象沉细,虚火上浮,体弱阴虚,心中郁结所致。”他细细看着秦姝,抚着花白的胡子,“王妃借一步说话。”
瑞安郡王妃忙跟着严先生出去,秦婉则留下陪着秦姝。她脸色那样难看,就好像病空的人一样。外面的声音虽然听不真切,但她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若是秦姝有个好歹,夏竟成只怕……
满脑子都是坏念头,秦婉不觉眼眶微红,秦姝只笑:“和宁姐姐,他还好吗?”
“自是好的,”秦婉笑道,“只是想你得很。”
秦姝笑得很乖,又摇头:“你让他不要想我了……我母妃在,我不敢说实话,我是活不了了。我父王专横,只认定诚国公世子是个好的,他怎能是个好的?我情愿一死也不要嫁给他……我若是死了,会有其他的好女孩儿配得上夏竟成,让他别想我了。”
“别说傻话,你父王不会为了一个诚国公世子不要你的。”秦婉忙劝,秦姝却摇头说道,“姐姐你不知道,我父王只认定我是个不堪的女孩儿,被夏竟成逼/奸未遂,竟然还喜欢上了他,没有绞死我已然是不容易了。瑞安郡王府一向战战兢兢,要是为了我坏了天家女孩儿的声誉……我父王怎会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