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 他不过听到了戴诗然最后情投意合的两句。
但他确实知晓戴诗然其人, 当时闹得满城风雨。
戴诗然是尚书令戴平波的女儿,陆昭宇是个落魄棋士,他不知两人如何认识的, 总归, 戴诗然和陆昭宇私奔,戴平波在朝中颜面丢尽。
后来寻到他二人, 戴诗然已然和陆昭宇做了男女之事。
戴平波险些将戴诗然打死。
出了这等丑闻, 戴诗然是寻不到好婚配了, 戴平波别无他法。可等成亲之后, 更大的丑闻接踵而至,陆昭宇早前成过婚, 家中还有妻子, 一时都找上门来,在尚书府哭哭啼啼,闹得京中沸沸扬扬。
京中看戴平波笑话的人不在少数,陆昭宇家中有妻子,这戴诗然算是个妾了。
戴平波为了息事, 让陆昭宇同早前妻子断绝关系,结果陆昭宇竟然不肯。
最后,戴平波花了一大笔银子才打发了陆昭宇一家。
可戴诗然是个拎不清的, 却要跟着陆昭宇一家走,戴平波被气得一病不起。
戴平波如此退出了朝堂, 也离了京中。
听闻几年后,戴诗然哭哭啼啼回戴府,陆昭宇将早前拿到银子花完了,对她不分青红皂白就是毒打,陆昭宇的妻子和儿子也对她打骂。
她终究只有投奔父亲。
可她连戴平波的面都没见到,邱氏恨死了她,将她撵出了门。
再往后,也没听说过戴诗然的消息。
大约是弘景六年,他和槿桐在怀洲见到戴诗然。
分明是槿桐一样年纪,岁月蹉跎,却仿佛老了槿桐十余岁,身边的人还是陆昭宇,动不动就打骂上手,她也习以为常。
那时槿桐看到便哭,想上前想制止。
可那个时候的方家已经被抄,她不能被旁人认出来。
他揽着她。
她在他怀中哭了许久,当年她若是拦下了戴诗然,就不会今日这样……可当年,她怕戴诗然真的会被尚书令打死,更何况,戴诗然又哪里会给她机会透露更多?
这些都是后话。
而更重要的是,戴平波官居尚书令。
他的离京,让当时京中的局势瞬息万变。
戴平波是旭王的仰仗。
戴平波浸淫官场多年,朝中不少都是他的门生。
若是当年戴平波还在,兴许庐阳郡王不会受自己的游说,转而支持景王。
换言之,若是当年戴平波没有离京,后天的天下兴许应当易主。
看似一些琐碎的事情,如今串联到一处,仿佛更有清晰的脉络。天下之大,牵一发而动全身,皇位之争充满的变数其实并非只在朝堂之中。
……
“沈逸辰!”杏花树下,方槿桐唤了他三次。
是真恼了。
戴诗然是她自幼时起的玩伴,将心比心。
他知晓她跳脚。
想起昨日在天露园,他伸手揽她住腰间,伸手抬起她下颚,其实就差那么一丝毫,他便可俯身吻她,尝到昔日她唇间的味道。
只是昨日不过做于旁人看,他怎么轻薄她?
他要是明媒正娶她。
“沈逸辰!”第四遍了。
沈逸辰颔首,莞尔道:“槿桐,此事交予我。”
方槿桐怔住。
未及思绪,却见他从杏树上跳了下去,整个人都不见了。
“喂!”方槿桐想唤都唤不住。
对面毕竟是恒拂别苑。
眼下,才出了昨天天露园的事,她又不可能真去恒拂别苑寻他。
可什么叫……都交予他
方槿桐有些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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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晚些时候,都过了晌午了,也一直没有见到沈逸辰影子。
二哥昨日去了庄子上,还没有赶回来。
爹爹昨夜去了大理寺后,也没有回府。
眼下,她能商量的人,也似是只有阳平和曲颖儿了。
照说,这两人也应当来她这里了,却还没见到动静。
方槿桐有些坐不住了。
“颂儿。”方槿桐唤了声。
“三小姐。”外阁间里,一个小丫头挑起帘栊,入了内屋。
阿梧还在休养,她身边也实在没有旁人可唤了:“颂儿,你去寻阿鼎,就说我让他去公主府和国公府一趟,说我邀请阳平郡主和曲大小姐过府。”
颂儿应声,赶紧去做。
可颂儿刚去没多久,应卓来了小筑。
应卓是二哥身边的小厮,昨日才见过。
应卓当是跑过来的,气喘吁吁:“三小姐。”
“二哥回来了?”他应当是同二哥一道的,见他这幅模样,方槿桐心中隐隐有些担心,“一路可还安稳?”
长工闹事,最怕伤到人。
应卓摇头:“庄子那头无事,二公子都处理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