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册立孝王为新储君。
也是为了孝王安危。
没想到,最后君上中意的竟然是孝王。
方世年嗤笑。
帝王之家,惯来多迷雾,看似媛妃圣眷正浓,其实在君上眼中,还是婉妃和婉妃所生的孝王最重。
方世年转眸看向沈逸辰:“那你会如何做?”
沈逸辰凝眸看他:“尊圣意,扶孝王登基,而后权倾天下,绝不自请回怀洲。”言语中笃定,方世年听后便笑,“好,若你能扶孝王登基,我就将槿桐嫁你。”
沈逸辰也笑:“三叔静候佳音。”
……
原本方世年留了他在方宅一起用晚饭。
可侍从来报,郭钊从成州回来了。
沈逸辰便推了方世年的约,回了恒拂别苑。
算是有将近月余没有见到郭钊了,冷不丁,还不习惯他突然出现在房顶,环臂中插着一把佩剑的清冷面孔。
“下来说。”沈逸辰推门而入。
郭钊开门见山:“肖缝卿是从黎家过继的,只是中间曲折较多,知晓得就更少。肖缝卿原本姓黎,是吏部员外郎黎宏昌的妻子。黎宏昌有三子一女,肖缝卿是次子。肖家上一位家主不足而立之年就去世,家中没有男丁,肖老爷子从黎家将肖缝卿过继了过来。肖缝卿的母亲,是肖家上一位家主的堂妹。这关系去得太远,有人又用心掩饰,很难能察觉其中秘密。”
那便是说,肖缝卿确实是黎家后人。
郭钊点头:“是。”
那便说得通了。
三叔主审了黎宏昌一案。
黎家上下被灭口,无一人幸免。
这笔账,肖缝卿算到了方世年头上。
方世年冒死收留了肖缝卿的妹妹思南,而肖缝卿为了报复方世年,绞尽脑汁,最后假扮孟锦辰住到方家,伺机栽赃陷害,让方家陷入灭灯之灾。
而肖缝卿的所为,又让他自己唯一的亲人,思南死在了发配的路上。
这些,若非是他,换作旁人又如何可能抽丝剥茧查得出来。
等到方家已然衰败,有谁还会去管一个孤苦伶仃的孟锦辰?
肖缝卿财大气粗,有的是方法可以脱身,从此,孟锦辰这个身份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继续做回他的成州首富,方家的事同他丝毫瓜葛都没有。
这便是后来他无论如何都寻不到孟锦辰的原因。
这一切,真正的幕后黑手,根本就是肖缝卿。
所有的前因后果,他终于理得通透。
而郭钊的一番话,也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想。
接下来,除了京中变天之外,最大的绊脚石,恐怕便是肖缝卿。
“侯爷,你准备怎么做?”郭钊跟了肖缝卿的消息这么久,自然知晓侯爷起了动肖缝卿的念头,否则,以侯爷的作风,哪里会让他去成州一趟,还要查得详实?
肖家是国中首富,在朝中的关系更是盘根错节。
谁知有没有旁的官员牵连其中?
侯爷身后还有整个怀安侯府,自然要谨慎。
而以侯爷眼下对方家,对方三小姐的上心程度,又不可能坐视不理。
果然,沈逸辰指尖轻叩桌沿,面无表情道:“要么搬倒这颗绊脚石,要么不让他成为绊脚石。”
郭钊听得似懂非懂。
“你让人盯紧肖缝卿,也泄露些风声出去,我在查他。”
嗯?郭钊错愕。
先前分明是让他不留痕迹,不要被肖家的人发现打草惊蛇,如今怎么还要放风声出去,说怀安侯府在查肖家?
郭钊不明白他的用意。
沈逸辰果真猜得透他的心思:“先前不放消息,是为了确认肖卿逢的真实身份,眼下放消息,是为了看肖缝卿作何反应。”
郭钊好奇:“他会有何反应?”
“打草惊蛇,蛇才会留下蛛丝马迹,你且让人跟着,时候一到,他自会主动来寻我。”沈逸辰不再多说。
郭钊也只得照做。
“明日就是最后一场马球赛了,你去不?”
嗯?郭钊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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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待好肖家的事,沈逸辰才又到了杏花树那头。
方槿桐果然在苑中等他。
“我还以为,你又不来了。”有人是在指桑骂槐,说他昨日让她好等。
沈逸辰便笑:“郭钊回来了,你可要见她?”
郭钊?
方槿桐片刻会意,哪里是郭钊,分明是他想邀她去恒拂别苑。
“不去了,明日还得比赛。”她要养精蓄锐。
今日一整天已然辛苦,乌托那又受了伤,明日一战铁定耗神,她要养精蓄锐也不为过。
“明日的事交给我。”沈逸辰忽然开口。
方槿桐抬眸看他,这仿佛不知是多少次,诸事皆交给他。
他也确实办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