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
钟延光脱下头盔,单手抱住,抬臂格挡住苏绿檀,道:“别过来,我身上味儿重,仔细你胃里不舒服。”
苏绿檀便退了回去,坐回罗汉床上。
钟延光就站在一旁,也不靠近了。
苏青松打量完钟延光,心情澎湃,心中想起“男儿何不挂吴钩”句,即便他不想从戎,也忍不住有些向往和崇拜。
正想多问钟延光两句,苏青松想起苏绿檀刚才说的话,硬生生忍住了,把话憋进了心里,挪了挪身子,稳稳地坐在罗汉床上,兀自喝了口茶水,才不紧不慢地唤了声“姐夫”。
钟延光心粗,倒是没察觉到什么,对苏绿檀解释说:“今儿去卫所里操练了,金陵不比京城,自成一派,不去看看,底下的人都不服你。”
金陵原是太.祖建都的地方,后来才迁去京城,但金陵这边一切沿袭旧制,六部、五军都督府等全部保留,虽说是养老和被贬的官员才会来的地方,但这里的人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钟延光到底是京中人,金陵来的少,想要顺利办下事,还得有一身真本领。又因着他本就盛名在外,仰慕者多,未亲眼见过他的人,不肯信服者也不在少数。
前些时钟延光忙着大皇子的吩咐,便一直在各处走动,听说卫所里的士兵将领,知道他来了早就蠢蠢欲动了,不过因着忙,他并未搭理。
军中丈夫,粗鲁野蛮,说话不比文臣那般委婉,今儿要钟延光用人的时候,卫所里虽然还是把人调给他,但也直直白白地刺了他两句。
钟延光便去了卫所一趟,借着操练的名头,跟指挥使和指挥佥事过了几招,这才叫底下人信服。
一天下来,钟延光早就是浑身臭汗,他放下头盔,自己解下铠甲,道:“我先去洗漱。”
苏绿檀起身去给钟延光找了换洗衣裳。
钟延光拿着衣服走后,苏青松的眼睛便一直往他的盔甲上看。
笑了笑,苏绿檀道:“想看便去看看。”
“哼,我才不想看他的盔甲!”
苏绿檀笑问道:“真不去?”
鼓了鼓脸,苏青松下了罗汉床,道:“姐姐都说让我看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去看看。”
苏绿檀捂嘴偷笑。
苏青松小心翼翼地摸着盔甲,嘴巴张成圆形,哇哇地叫着。
艳羡完之后,苏青松立刻收了表情,佯装淡然地坐了回去——姐夫再厉害,在他心里,姐姐也还是第一位!
一刻钟后,钟延光进屋来了,换了一身干净的家常衣裳,头发已经半干,就这样束了起来,眉眼间的厉色少了不少,看着也可亲了一些。
阔步走到苏绿檀身边,钟延光坐下就着她的杯子倒了杯温水喝,问了苏青松一些举业问题。
钟延光中过举人,制艺方面不是泛泛而谈,而是很有自己的见地,即便有些年头没碰举业之事,大体上却是不错的。
苏青松原是着显摆两手,却没想到钟延光说的头头是道,大有可为人师之风范,便严色以待,与他侃侃而谈。
苏绿檀在旁静静的听着,时间过的就很快了,眼看太阳落山,丫鬟进屋来问要不要传饭。
苏绿檀道:“叫厨房过一刻钟就摆上来罢。”
丫鬟放下帘子出去的时候,苏青松正好又跟钟延光聊到骑射上,已经蠢蠢欲动地要去比划两下。
钟延光笑道:“我已洗漱过了,教你两招倒是可以,比划还是算了。”而且就苏青松这身板,跟练家子还是不同,根本谈不上比划。
苏青松眼睛都放光了,道:“那就教我两招!”
“屋子里施展不开,出去试试。”
苏青松的屁.股登时离了罗汉床,在前面打起了帘子。
回头笑看苏绿檀一眼,钟延光道:“那我出去一会儿,你就坐着等我们。”
苏绿檀很想看,就道:“叫丫鬟把窗户支起来,我从窗户看。”
钟延光顺手就给苏绿檀把窗户支起来了,透过窗户,正好能看到宽敞的庭院和已经拖地的茂盛箭竹。
坐在窗边,靠着墙,苏绿檀支着下巴笑望外面,钟延光的手搭在苏青松的背上,两人走到院子里。
钟延光先扎起马步,比划了两下,苏青松照着样子学,姿势不错,力道却明显软绵绵的。
几招过后,苏青松总是被钟延光轻松制伏,一时被锁喉,一时被锁肩,越是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