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已经席卷了整个树林,可以说除了沙地之外,整个海岛都弥漫在大火中,场面极为壮观,巨大的硝烟气息席卷到天上。
这下,那马强估计是没得活了。
我摇摇头:“应该没事,这里靠近狱海,海警是不会轻易过来的,而且最近雷雨天气多,有荒岛烧起来了也是正常的事。”
我这么一说,聂海才松了口气。
这场大火足足烧了五六个小时,等快烧完的时候,都已经日落西山了,我们没办法,只能在沙地上搭了个简单的帐篷,然后煮了点东西吃。
这一次本来就计划出来很长时间的,所以带了很多食物过来,都放在快艇上的。
填饱肚子之后,我们休息了一段时间,大火渐渐小了下去,整个丛林只剩下了那庞大的机关古树。
何华和聂海看到那机关古树依然矗立在海岛上,甚至连颜都没有变一下的时候,两人都露出深深的惊容,显然他俩都不知道这机关古树是什么东西。
“这、这是神树吧?这都没事?”聂海惊诧的说道。
我笑了笑:“这其实是刘伯温改造出来的机关古树,全身不知道用什么做成的,经历了这么多年风吹雨打,都一点事也没有,被这些火烧一下当然也不会有事了。”
“机关古树?这么大也能做出来?”聂海再次惊叹。
而何华则是目露光,死死的盯着那机关古树。
我淡淡一笑,没有再解释,有些东西还是不要说得好。
大火熄灭了,可现在也不好进去,毕竟刚烧完,里面还有火炭,热得惊人,而且天知道那机关古树被烧成什么样了,等下那材料是和铁一样的东西,那不是被烧得跟火炭一样,别被烫死了。
眼下这样,只能等到第二天才能下去了。
我跟他们一说,也没有人反驳,就在这扎营了,其实也简单,就弄了两个帐篷,本来我是想弄三个帐篷的,虽然我和冬雨竹从来都是一个房间,但我从来没碰过她啊,这一次的搭了帐篷,里面空间太小,势必会有肢体上的接触,我怕
毕竟是气血方刚的年轻人,要是起了什么什么火,那就可不好了。
可惜没办法,我们这只有两个帐篷,而且都是双人的,总不可能让我们三个男的挤一个吧?
最后没办法,我决定在外面休息一算了,美其名曰守。
入,万籁俱静。
我躺在沙地上,愣愣的看着星空。都说海上的星空永远是最美的,这句话果然没错,天空上繁星点点,月亮也很大,很圆。
海风吹袭过来,别提有多舒服了。
现在还是夏天,从我毕业到现在,也就两个月的时间,其中在医院里就过了一个半月,一次在沙城,一次在望城,其余时间林林总总算起来,也就半个月的样子。
如果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估计刚刚到学校去缴费报名吧?
九月,对于有的人来说,是结束的时间,可对于很多人来说,却是开始的时间。这是新的年级开始的时间。
以前的时候,我怎么也不可能想得到,我的九月会在一个荒岛上度过,也没有想到,这个九月以后,我将踏上的,不再是每个年级的开始,也不再是新学期的开始,而是一次次不可能回头的生死。
我不知道这是幸,还是不幸,我唯一觉得庆幸,或者侥幸的就是,我离开了社会,离开了那个令我有点恐惧的社会。
还是要继续,我们总不能在感叹中活着。
这条就像是修行,修行的道上,没有失败者也没有成功者,只有一段又一段各式各样的人生,无论哪一段,都足够绚丽多彩、苦乐参半,那便让人知足。
我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身边出现了一丝香气,我又睁开了眼睛,看着身边的冬雨竹,她脸有点阴郁,有点悲伤。
我问道:“雨竹,怎么了?”
“今天是中元节,我爸就是在这天消失的。”冬雨竹略带低沉的说道。
我心里一震,是啊,今天就是中元节了,我竟然都忘记了,传说中的鬼节,天空上的月亮那么圆,那么亮,比中秋节的月亮也不遑多让吧?
也不知道叶浅灵在那边,怎么样了?
我没有多想,只是拉了拉冬雨竹的手:“你放心,这件事结束后,我们就去楼兰,一定会找到你的父亲的。”
“嗯。”冬雨竹默默的点点头,可绪依然不高。
“呵呵,笑一笑啊。怕什么,不是还有我在你身边吗?”我伸手帮她擦了擦挂在眼角的泪珠,笑道:“你喜欢冒险,以后,天涯海角我也会陪你去的。”
是啊,自从我选择了考古这个专业,就注定了会在外面探险,而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次契机罢了。
祸福旦夕,只在一念。
冬雨竹抬起来头,愣愣的盯着我,这么多年,我不知道她的父亲是什么时候消失的,但自从她父亲失踪后,她就一直是一个人,行走在天地间,她所走的地方,不是什么旅游胜地,不是其他女孩那样,拿着手机,拿着相机,一自拍过去。
她是行走在尖上,行走在山川大泽,和生死作伴,和黑白无常捉藏,这么多年来,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可我知道,她也有害怕的时候,或许会在某个古墓下低低的哭泣,她害怕,但是没有人能帮她,她只能一个人默默的站起来,坚强的活下去。
这就是冬雨竹,一如冬天寒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