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故作的矜贵的模样,倒让夏语冰想起了初来乍到时的自己,有着一种自诩‘城里人’的优越感,现在想想,真是傻到没边了。
她笑着问:“学长在这玩几天啊?”
郑彦反问:“你希望我玩几天?”
“……学长是个大忙人,我可不敢留你。”
“只要你想留,自然是留得住的。”
“……”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不是单纯的撩妹了,可夏语冰也是众星捧月的姑娘,哪里会那么轻易上当?
夏语冰笑而不语,还没来得及回应,就听见身后咔嚓咔嚓修剪花枝的林见深放下剪刀,平静地回了句:“提前约好才登门拜访,这是基本的礼仪,你没觉得你让她为难了吗?”
这句话明显是对郑彦说的,郑彦当然也知道他是在针对自己,不由地收敛了笑容。
家境优渥、锦衣玉食的郑少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夏语冰一时间以为他会生气,谁知郑彦只是沉默了一会儿,才将敌意的目光收回,望着夏语冰歉意一笑:“是这样吗,语冰?”
夏语冰回答‘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毕竟来者都是客,又是曾经给予过自己很多建议的学长,没必要闹得太僵。
“还好,不过确实很吃惊,没想到学长真会找到这里来。”气压越来越低,夏语冰只好竭力自然地岔过话题,“学长找到住的地方了吗?这里是村子,没有五星级酒店噢。”
郑彦环顾这栋布置温馨的老房子,一句“我看你家还蛮大的”还没说出口,就被林见深打断:“镇上有住宿。”
这句话多少含有点‘赶人’的意味,何况林见深一向学不来‘口蜜腹剑’那一套,直白野性得很,眼里的敌意根本不用掩饰。
郑彦神色不变地回视他:“不用,我就喜欢在村里住。”
林见深瞳仁浅了几分,更加冰冷锐利,手中没控制好力度,咔嚓捏断了一支刺玫瑰。夏语冰站在旁边,真是看了一场好戏。
两个男人一台戏,赤鸡!
不过,她还是蛮担心林见深一时激动就现出大翅膀、龙角什么的,只好干咳一声,插嘴道:“那个,隔壁二叔家应该有空余的客房,要不学长你住那儿?”
郑彦微笑,索性将话摊明白了说:“可以住这吗?我很安静的,不会打扰你。”
“我家只有外婆的房间空着,老人家刚过世,还是不要打扰她的好。”夏语冰故意这么说,果然,郑彦皱了皱眉,随即笑道,“是我唐突了,抱歉。”
现在离吃晚饭的时间还早,郑彦就提起自己的行李包站起身,神情恳切地对夏语冰说:“我不知道你二叔在哪,可以麻烦学妹带路吗?”
“我给你带路。”林见深将最后一枝花狠狠插入花瓶里,拍拍手,朝郑彦微微抬起下巴,“走吧。”
郑彦没理他,只望着夏语冰,似乎在等她一个裁决。
“一起去一起去。”夏语冰将两人推出门,头疼道,“唉,走吧走吧,都走吧。”
立了秋,天气依旧有些炎热,三个人以一种诡异的排位走在田间小路上,郑彦在右,林见深在左,夏语冰夹在中间,像是夹心饼干,承受着来自一人一妖两位帅哥的低气压,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
沉默,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好不容易捱到二叔家,夏语冰长舒了一口气,向前介绍郑彦,说明了来意。
二叔很是热情,当即命妻子将屋里最好的客房收拾出来给郑彦住,趁着林见深和二叔交流的片刻,郑彦不动声色地挪过来,倾身对夏语冰说:“语冰,你和你哥没有血缘关系吧?有没有觉得你哥看你的眼神怪怪的,不安好心。”
“……”这么说林见深,夏语冰就有点不开心了,好像自己视若珍宝的东西却被别人说垃圾。
“没有吧,”夏语冰说,“他照顾我很多,是个很好的人。”
“这样啊。”郑彦勉强一笑,“可能是我想多了,你别介意。”
他把话压得很低,几乎是凑在夏语冰耳边说,林见深和二叔寒暄过,转身就看到这两人几乎贴在一起去了,顿时脸色一沉,大步走过来,将夏语冰拉到自己身后护住,像是护食的野兽般盯着郑彦:“房间给你弄好了。”
“哦,谢谢。”郑彦提起行李包,在二叔的热情邀请下进了屋。
走了两步,他又回头朝夏语冰招招手,笑得缱绻万分,意味深长。
“我不喜欢他。”林见深开门见山,对夏语冰道,“他看你的眼神令人十分不爽,肯定不安好心。”
咦?夏语冰无力吐槽:这句话怎么那么耳熟?
你们男人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呢!
作者有话要说: 很抱歉,从今天开始更新要改到晚上10点左右啦,每天回来时都比较晚,码完大概就是晚上10点啦,希望小可爱们见谅~
感谢雷震子实名赞助本文,感谢郑学长实名推动爱情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