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兄弟看见文渊来到,先是一惊,意图遮掩柳氏姊妹的luǒ_tǐ,却见文渊双目俱阖,这才想起他早已失明。林秀棠紧抱着怀中少女,说道:“慕容姑娘,你想问什么,尽避问罢。”小慕容奇道:“咦,是怎么了?我什么也没问啊。”林秀棣道:“纵然你不问,我们也得要说的。关于那韩虚清的种种,我们兄弟俩知道多少,就说多少。”
柳涵碧回望小慕容,脸上犹带云雨后娇羞之色,欣然说道:“慕容姑娘,我们已经把韩虚清是何等样人,跟他们说的一清二楚啦。”柳蕴青也道:“是啊,是啊,我们呼延师姐被他害得好惨,是个天大的恶人。他们以前都不知道,现在可知道了,怎么能再帮着他?”林秀棠道:“不错!先父教我们立身处世,要以大义为先。”林秀棣道:“韩虚清此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我们以往助纣为虐而不自知,今日得知真相,自当与此人不相来往。你们要对付他,我们还得拔刀相助呢。”
小慕容笑道:“很是,很是!”眼珠一转,悄悄捏了文渊的手,颇为得意。
文渊笑道:“两位林兄所言不错,足见深明大义。韩虚清为非作歹,天下共击之,能得两位相助,善莫大焉。”
心中暗想:“他们当真知道韩虚清干了什么?回心转意如此之快,自是两位柳姑娘口舌之功。古人有言:‘娇妻唤做枕边灵,十事商量九事成’,果然大有见地。”
于是林家兄弟偕同柳氏姊妹穿戴整齐,一齐随文渊、小慕容来到巾帼庄厅上。
众人见林秀棠、林秀棣、柳涵碧、柳蕴青四人亲热异常,莫不诧异,这四人却浑然不觉,深以得遇佳侣为乐。
石娘子当先谈起正题,问道:“两位林公子原属韩虚清麾下,如今弃暗投明,再好不过。如今向公子追踪韩虚清而去,连日未归,依两位公子看来,韩虚清应当是躲到哪里去了?”
林家兄弟互相对望,一齐思索。林秀棠首先答道:“韩虚清本来住在云南苍山,人尽皆知。说不定他是躲回去了罢?”石娘子道:“他大事未成,想来不会就此打道回府。他在京城一带,没有巢穴么?”林秀棣道:“我们平日与瓦剌军同在,不得号令,不能擅离。若非韩虚清派人过来,我们平常也找不到他。”
听到这里,一旁的慕容修鼻中哼了一声,低声骂道:“说这些岂非全无用处?都是废话。”
小慕容暗暗瞪他一眼,示意哥哥不要坏事。只听石娘子又道:“韩虚清找你们时,可有个经常会合的地点?”
林秀棠道:“这倒是有的。每当他要找我们,都在十王府街的一口井边碰面。”
林秀棣道:“没错,城里人管那口井叫甜水井。”
石娘子问道:“只此一处?”
林秀棠道:“甜水井会面,是要我们去找他时。平常他对我们下令,也只派人到瓦剌营中通报一声。”
林秀棣道:“韩虚清的几个亲信,各有一个会面的所在,别人的我们可不知道了。”
石娘子听罢,沉思片刻,说道:“如此说来,韩虚清在京城一带的根基何在,颇难察见。不过要找到韩虚清人在何处,倒是有一条计策可行,只是要请两位林公子帮一个忙了。”
林家兄弟齐声道:“石庄主但说无妨。”
石娘子微笑道:“这计策说来简单得很,但请两位回到瓦剌军中,别人问起如何平安无事,只说奋战突围便了。韩虚清的党羽受创甚钜,势力大衰,知道你们回去之后,定然还会找你们调派事务。如此一来,你们便能伺机摸清韩虚清的动向,暗中回报我们,这就大功告成了。”
文渊听了,心中暗想:“原来如此,这说穿了就是用间之道,派个‘内间’便是了。虽然简单,听来倒也实用。”
此计一出,林家兄弟满口答应,说道:“没有问题,这事就着落在我们兄弟身上。”却听小慕容笑道:“石庄主这计策固然好,且容我再来个锦上添花。”
朝柳氏姊妹分别一指,道:“你们把两位柳姑娘一起带回去,就说是云霄派的人追击你们,反而失手被擒,韩虚清定然相信。如此一来,四位暗中还可互相照应,岂不美哉?”
这几句话说出来,林柳四人俱皆欢喜,齐声叫好。紫缘听出小慕容话中玄机,朝她微微皱眉,轻声道:“茵妹,你别净爱调侃人,人家可不知道呢!”小慕容嘻嘻一笑,悄声说道:“就是人家听了不知道,才有的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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