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打算,而若是后者,她心中又究竟在想些什么……
秦昭武忽然觉得,这一次自己真真是太过鲁莽了。
不过面上他却是丝毫不露端倪。
来自父亲、兄长十六年的言传身教,秦昭武学到的可不止有武功。如果必要,他同样可以做到城府甚深、藏而不露。
秦昭德同样也是一幅淡然的样子,也不知有没有从弟弟的表情中看出破绽,顺着弟弟的话头接着往下说:“想将你与弟妹一起摘出去,可真没什么好主意。只能哄她说,纯儿过来看望嫂子时,发现她困意甚浓,还需多休养一会儿,至于你,自是我去寻找时,发现正与寺中的武僧交流到兴头上,也不肯离去。故而就让你俩都留下来,届时由你护送弟妹回家。至于我——”
“为防止你沉迷武艺不可自拔,便由我来监督你。”
听了这最后一句话,饶是秦昭武“城府甚深”,嘴角也不禁抽搐了一下。
虽说他武功高强,但要说痴迷武功却也不至于,只不过,如今秦家树大根深,又有父亲、大哥两代顶梁柱,而这之前,三哥又眼见将在文途上大有作为,家族繁盛至斯,总要考虑些政治上的影响,比如皇帝陛下的感受。因此,他这个小老弟就只能主动担起韬光养晦的责任,将自己往纨绔的方向稍微发展那么一些,而痴迷武学、不通世故的“武痴”就是他的“人设”之一。
只不过,什么时候,连家里人都已经开始接受他这个人设了?
是他的伪装太过成功了吗?
秦昭武扯了扯嘴角,决定先略过这个。
现在的关键问题是——
“这个理由也说得过去,母亲为何会有疑虑?”
“这我就不知道了。”秦昭德淡淡笑了笑,然后道:“与其想这些没有头绪的,我觉得,你是不是该考虑善后工作了。”
“……不劳费心。只要你不在这里碍眼,我马上就能搞定。”
“如你所愿。”秦昭德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秦昭武轻轻松了口气。
然后,转身,看到这满屋狼藉。
他顿时感到有些头大。
……
叶雪衣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换了位置。
这好像是在马车上?
自己……这是终于结束了吗?
想到这里,叶雪衣第一个反应就是大大松了口气。
而昏睡前的画面也如电影般一幕幕从她的脑海中闪过。
叶雪衣立即羞得满脸通红。
那个四郎,简直,简直就像是头牲口。无论是精力、体力还是耐力,都强大的可怕。在她身上,孜孜不倦的要个不停!有那么一阵子,叶雪衣都以为自己今日真真会死在那里。
如今总算是可以解脱了。
“小姐,你,你醒啦?”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打断了叶雪衣的回忆。
她眨了眨眼睛,恢复了一下视力,便见一个穿着翠色上襦、白绫裙子的清秀少女正关切的望着她。见她睁开眼睛,顿时露出十分惊喜的神情。
是自己的贴身侍女尺素。
叶雪衣下意识的便想要起身,但随即发现自己浑身酸软无力,仿佛全身上下每根骨头都被醋浸过了一般,软绵绵的使不上半分力气,她本欲用胳膊将自己撑起来,结果玉臂酥软,只刚刚将上身撑离地面便臂肘一弯,当即就要倒下。
好在尺素是个有眼力劲儿的,看到她有起身的意思,第一时间便上前用手帮扶着,同时还一边吩咐车厢内的另外一名侍女:“墨儿,快把姜蜜奶茶给三少奶奶拿来。”
“哎!”一旁名唤白墨的小侍女应了声,立即将早已备好的茶饮递了过来。
叶雪衣在尺素的服侍下抬起上身,软软的靠在了尺素在背后准备好的大迎枕上,又喝了半盏奶茶,这才慢慢的恢复了些许精神。
“现在是在哪儿?”
“在咱们来时的马车上。”说完,尺素顿了顿,抿了下唇,然后又说道:“小姐,现在是酉时一刻……大长公主殿下听说您因孕嗜睡未醒,叫大家不要吵着您。她与二夫人一行先行回去了,叫,叫二爷,还……还有三爷,等您醒了,再护送着您一道回去。”
“……是这样吗?”叶雪衣怔怔地道。
“嗯。”尺素低着头,轻轻应道。
“……是,是谁去跟娘说的?”
“……听,听说是二爷。”
叶雪衣俏脸顿时涨得通红。
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车厢内陷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