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梅卒不及防,若不是玉楼抢先将阿梅一把拉开,巴彦卓尔的这一脚非把阿梅踢昏死过去不可。
阿梅吓得脸色惨白,匍匐在地,不住地发抖,求饶道:“巴彦公子饶命啊,奴婢知道你听不到声音,但是奴婢不会写字,公子相问,奴婢怎敢不答呢?”
阿依丽心里明白是巴彦卓尔心中的妒火在熊熊燃烧,常言道,打狗还要看主人,虽然巴彦卓尔是自己的未婚夫,但是当作玉楼和秋风的面,凶狠地要踢自己的丫鬟,是巴彦卓尔不尊重自己的表现,这一脚似是踢向了自己,她咬住嘴唇暗暗地想道,表哥的脾性还是这么暴躁骄横,不知日后他会不会将拳脚来对付自己呢?
但又转念一想,他为自己吃醋,是深爱自己的表现,这不是表明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至高无上么?想到这里,不由得转怒为喜,对玉楼和秋风道:“宋公子和秋公子休要尴尬,你们先回去歇息,专候正午开席,我想和表哥说说话,让他安静安静。”
玉楼和秋风急急地告辞大哥,阿依丽,走出了园子。
见玉楼和秋风走远,阿依丽对阿梅道:“阿梅,起来,有我在这里,还怕表哥会吃了你么?”
阿梅怯怯地道:“奴婢不敢,小姐,你看巴彦公子怒气未消,奴婢还是跪着的好。”
“我叫你起来,你就起来,今日若是表哥再做横打你,我和他的洞房花烛将取消,若是不能取消,本小姐宁愿自尽而死。”阿依丽也是来了劲,定要与巴彦卓尔争个输赢不可。
“小姐万万不可,奴婢起来就是。”阿梅小心地站起身来。见巴彦卓尔并没有再发横,退到一边,恭敬地站在小姐的身后。
阿依丽拾起地上已经弄脏了袍子,在袍子上拍了拍,道:“表哥,这件袍子是阿依丽亲手绣的花。但是你却将它狠狠地丢在地上,你耍威风打丫鬟,是何道理?”她知道表哥听不到她说的话,但是她就是不写给他看,故意气他。
巴彦卓尔从阿依丽的眼神里,看出了她的不满,急忙赔罪道:“阿依丽,我错了,别生气了。啊?适才当作外人的面,我使性子是我不对,但你也不该和玉楼,秋风调笑,置我不顾。”
阿依丽依旧不放过他,还是一脸的冷漠,道:“若是日后我们成了婚,你一生气就打丫鬟砸东西。甚至还要打我,我怎敢与你结为夫妻?”
巴彦卓尔不知道她说些甚么。但见阿依丽的神色间很是决绝,以为是她想取消婚约,吓得他一下子六神无主,突然跪在了她的面前,眼里流出了泪水,求道:“阿依丽。我的耳朵听不到了,你难道忍心弃我不顾么?我对你似海深情,有求必应,难道你忘记了么?”
阿依丽本想气气表哥,撒撒娇就算了。见表哥哭了,顿时慌了,赶紧将他扶起,想起他为了博她一笑,遍天下去寻宝贝哄她开心,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危,不由得也流下了眼泪,道:“耳朵听不到了又怎样?阿依丽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女子,表哥待我的恩情,一生难忘,阿依丽怎么会弃你不顾呢?从此后,阿依丽就是你的耳朵,时时刻刻伴你左右,只是希望你的脾性能改改就好了,唉,若是能像宋公子那么温和豁达,该有多好啊,反正你也听不到,若是能听到这句话,不知要发多大的脾气呢?”
巴彦卓尔不管阿依丽说些甚么,都知道她说的定是好话,见她满脸的泪水就知道她心里想的甚么,于是轻轻地将阿依丽揽入怀里,轻抚她的背。
心里只盼着玉楼能快点治好自己的耳聋,无声的世界太可怕了,他害怕日子拖长了,自己有一天连说话都不能说了。那就算阿依丽不抛弃他,和他成了婚,生活也会没了乐趣。
俩人又在花园里游玩了一阵,阿依丽终于不再生气,找个亭子坐下来,用匕首在地上写字,问了一些巴彦卓尔在西海打仗时的一些事,虽然交流起来极是不便,但是听到了巴彦卓尔讲诉那些惊险的点点滴滴,阿依丽还是很开心,她吸取了经验,不敢再过多的询问玉楼和秋风的事,即使说到玉楼和秋风,也只是淡淡地避开,巴彦卓尔眉飞色舞地说了很多话,感觉又回到了从前,将某一件宝贝弄到手时,为阿依丽讲诉一幕幕险象环生的过程,那种快感就像自己是世上武功最高强的圣人般,接受着阿依丽的崇拜。
正午时分,丫鬟阿水跑来喊开席了,请小姐和巴彦公子快去老爷的前院,听说一共有五十桌酒席,煞是热闹。
阿依丽也不避嫌,和巴彦卓尔一道,以及巴彦卓尔的侍童,和阿梅,阿水,急忙朝阿爹的前院走去。
来到前院,阿依丽和巴彦卓尔被安排在了里间雅庭园,里面已有朱邪图龙,怀柔公主,哈尔曼,铁心圣君,拿祖圣君,玉楼,秋风等在坐,见阿依丽和巴彦卓尔来到,众人都站起来行礼。
阿依丽和巴彦卓尔先拜见阿爹和母亲,然后才与众人行礼后,款款落座。
哈尔曼取笑道:“阿妹和卓尔一道前来,极似夫妻,敢情这庆功宴席是为你二人办的,阿爹真是偏爱阿妹。”
阿依丽的脸羞得绯红,嗔道:“阿爹一向重男轻女,哪会偏爱女儿?若是偏爱阿依丽,怎不派阿依丽上战场?却派阿哥前去杀敌,如今立功归来,也没有阿依丽的份,这宴席是为你们办的,阿依丽只是沾沾你们的光罢了。”
怀柔公主喜笑颜开,道:“庆功宴席也罢,喜宴也罢,只不过是吃肉喝酒,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