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刚才的震动,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后山方向而不是地底,只不过距离太过遥远!”
几人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各自讲述着近两天的不平凡之处和自己的见解。修道之人,神觉敏锐,总感觉会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发生。
大衍峰的夜,很是幽邃。
“啾……啾……”
一声若有若无的鸟叫,声音很浅,几乎不可察觉,却无故惊醒了沉睡中的清明。
那叫声好生奇怪,倾耳去听,一片寂静,翻身继续睡,却又隐隐入耳,鸣声不绝。
蒙头而睡,不行。
用手堵住耳朵,这姿势不好入睡。
把头埋在枕头里,不大会憋得他直喘粗气。
……
打开门,无边的黑暗顿时袭来,只有淡淡的月光照落,留下一地狰狞的树影,就连后山也在此时添乱,时不时地传来几声苍凉的狼嚎。
清明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后一咬牙。“砰”的一声,关起门,继续睡。
说来也怪,那神秘的鸟叫声,只是持续了一会便不再作响,到得后来,清明似乎都不确定刚才是否有过神秘的鸟叫声……
清明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变成了一只头带凤冠,尾有三翼的怪鸟,更奇怪的是自己浑身居然都是石质的,只有少部分血肉。
梦中自己从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渊之中,奋起直飞。飞了不知多少年的岁月之后,居然飞到了大衍峰的后山之中,停在了一座石刻之上。
那是一座残缺的雕塑,高有三丈,长有十丈开外,外形看来像一只奔跑中的猛虎,獠牙、利爪甚至胡须都被雕刻的惟妙惟肖,形态逼真,离远了看去好似活着的猛虎一般。只不过猛虎的左半只脑袋以及俩只前爪不知道是何原因没有雕刻出来,尾巴也从中间折断,身体中间更是千疮百孔,破败不堪。
而此时,猛虎的额头上赫然站着一只似乎也是石刻的怪鸟,这只怪鸟头带鸡冠,尾有三翼,借着月光,看上去似乎也有些破败,但比之那猛虎石刻怕是要好上千万倍。此时清明感觉有些怪异,仿佛自己便是那只怪鸟,仿佛又是在通过那只怪鸟的眼睛看物一般。
更令人震惊的是,这只石刻的怪鸟的鸟喙此时正一张一合的,如同在鸣叫一般,却没有丝毫声音传出。
不过,清明却感觉自己可以听到,那叫声时而高亢急促如出征的战鼓,时而轻缓低沉如缅怀的笛音……
清明就那么一直怔怔的听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怪鸟停止了鸣叫,缓缓地侧了一下头,一滴泪缓缓地从那怪鸟眼中滑落。
清明看得真切,那滴泪晶莹闪烁,滚滚滑落,滴在了猛虎石刻残缺的左半边头上,但那滴泪却分明是血红色,一滴血泪!
随着那滴泪落在猛虎石刻上面,怪鸟的身体好像与那石刻的猛虎更加相近了,或者说,离石化越来越近了,清明正想看个清楚,忽觉心中一痛,眼中忽然铺天盖地的满是赤红,紧接着又被无边的黑暗所覆盖,两眼一黑便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