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我承认,估计这天下一半的女人都要承认。
所以他说话时总会让你如沐春风,所以他提的要求也总会让人无法反驳。
“你同我一起去吧。”临近傍晚, 我对闻人颜说。
他此刻一手撑篙, 身似玉竹, 面白目黑,双目漆漆。
“这并不妥。”他的船开的很平稳, 水中还有漂浮放柔荷花与莲叶,不时还有许许多多的红鲤穿插游过。
“没什么不妥,你若是不愿意, 便在屋顶上等我吧, 反正你闲来无事不是吗?”我执意要闻人颜跟过来,因为他有种让人心镇静的力量。
“好。”他回答。
庆云楼是曲南最负盛名的酒楼。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热闹极了。
扫视一圈,一楼没有他, 一定是二楼。
“州主。”正欲抬腿上楼,身后的闻人颜叫住我。
“嗯?”
“我在屋顶,有事拍掌便好。”他人虽然冰冷, 但是这句话却还是让我觉得暖暖, 我轻轻笑了一声说:“好。”
楚留香坐在窗边的位置,点好了一桌子的菜,十分丰盛。
他正将手臂支在桌子前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看到我,春风一笑像是等候多时,说:“你来了。”他放下手中的酒杯,细微的一声啪嗒,瓷底与木桌碰撞出来清脆的声音。
他还是老样子,记忆中的样子,可是我似乎不再是看样子了,起码不是他记忆中的老样子。
“是,我来了。”我落座后,理了理裙摆,说。
“我知道你一定回来。”他说话的时候将身子像前探了探,桌沿儿离他的前胸只有半拳不到,笑起来还是那样温柔,但是这种笑也让人十分不快,好似压下了很多过往。
“那你肯定也知道,你说完我就会立刻离开。”我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视线落在桌子上花花绿绿种类繁多的菜肴上,竟有些饿了。
“是,我知道。”他温柔的注视过来,我只觉得自己在他的注视下快要化成一摊水了。
“我不喜欢兜圈子。”我有些心烦意乱,故意粗声道。
“我们不如边吃边说。”他见我视线一直落在吃食上,自喉中溢出一丝笑。
他竟然开口我也不会推辞。
“小二,来碗米饭。”我对在身后收拾桌子的小二说。
“好嘞。您稍等一下。”小二将抹布往肩上一搭,步履轻盈的像后面奔去。
“我们多久没有这样吃一顿饭,喝一壶酒了?”楚留香小啜了一口酒,慢条斯理的放下杯子,似是喝出了几分哀愁,他有些怅然。
“记不清了”我闷头吃菜,只想着草草结束这氛围尴尬的对话。
“你还在怨我。”他笑容泛苦道。
不不不,我没有怨他。我是个不爱记仇的人,过去的事那都是不值一提,他没有害过我还救过我,我俩也是扯平两不相欠,挺好的。
于是我摇摇头,一本正经的看着他,“香帅多虑了,我没有怨你,这都是天意。”
或许是我表情太正经了,他的神色飘过一丝失落,或许是失望,总而言之,不管他失个什么,我话是放这了,态度也撂这儿了。
“你信命?”他不甘心的继续道。
“我信我自己。”无视他略显可怜的神情,我只觉得惋惜,因为这种神情可以出现在任何人身上,但是楚留香,还是算了吧。
别过视线将一粒花生扔进了口中。
“那哪里来的天意?”
我闻言,摇头失笑:“有时候信信天意不好吗,人总要有些信仰。”
人是要有信仰的,没有信仰也要有个盼头。要不然望梅止渴又是怎么来的。
一时间俩人都不说话,他一杯接着一杯的饮酒,我一口接着一口的吃菜。
耳边有楼下传来的叫卖声,烟火绽放的噼啪声,有划拳声,嚷和声。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在这种沉默到诡异的时分,他叹了口气,是自责还是自我埋怨我分不清,就算分的清又能如何,破镜难重圆更何况是人命。不过我也不能这样乱责备人,本来就与楚留香无关。
“不用自责,你是你,我是我,你又不欠我的,更何况,出事的不是我。”所以他没有理由去保护我的家人,就算他要报恩。
“但是,我知道你怨我”他摸了摸鼻子,低沉道。
“曾经确实怨,但是现在不怨了。”我坦白的告诉他。
“为何?”他的笑容有些尴尬。
“费力气。”我直白的说。
“我会帮助你,你知道,我是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他再接再厉道,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喉结一动。
“不必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我拒绝的利索我现在麻烦事太多,楚留香太能分散我的注意力。
“我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他毫不在意我的拒绝,继续自我引荐。
“你这样,你的妻子知道会不高兴的。”见他这么执着,我只好放出大绝招,绝招就是绝招,这话一出口,气氛都变了。
“她……”他吐出一个字,却迟迟未说下去。
“她不是她。”楚留香拗着眉,道。
“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现在真是不待见楚留香,不管是不是张洁洁,他抛下了我就是最大的错,让我傻妞一样白白苦等三天,其实答案很明显,我与张洁洁,他肯定选择后者,所以每和楚留香说一句话我都觉得自己还挺可笑的。
tuō_guāng送上门不要的是我,这点就够我钻地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