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那个时候她还是矮矮的,小小的一只。
抬起头,她看见了班上的同学们,只不过看不清他们的长相,所有人都是模糊的;
她揉揉眼,一个女生忽然冲过来把她推倒,席软软很诧异,因为她没感觉到疼。
再接着,他们一个一个的走开,仿佛她是空气;席软软正难过,她忽然听见席梓杰和秋凌的声音,一回头,果然是她的父母。
“爸爸妈妈……”
“软软,你看,这是你妹妹,以后她就代替你跟我们生活了。”秋凌难得这么柔和,却说着席软软完全听不懂的话。
“妈妈你说什么呀……”怎么会有人要来代替她?席软软低头去看被父母牵着的小女孩儿,这个孩子也看不清脸。
“宝贝跟姐姐说再见!”席梓杰抱着小女孩儿携妻子渐渐走远。
席软软不敢相信,她红着眼眶在后面追着喊让他们不要扔下自己,但是他们都没有回头。
很快,他们消失在迷雾之中。
她哭的不能自抑,抬头便看见了应星来。她动动唇,还没出声,应星来便笑了,“我们分开吧席软软,我遇见了更好的女生。”
说着他伸手,不知从哪里牵来一个长发的女生,只是依旧看不清脸。
场面一度非常戏剧化。席软软目光呆滞的看着他们渐行渐远,最后,她的世界恢复黑暗。
她,被抛弃了……
应星来脸色不太好看。
床上躺着的姑娘,她的右手背肿的像个包子,因为低烧不退,她在睡梦中都紧蹙着眉;
陆轶在外面对科班医生发飙,“新手护士敢就这么上手?真不怕把病人弄死了你们医院在清河市混不下去?”
顾立珩也眉头紧皱,见有人看过来,他拉住陆轶。“这是在医院,算了,注意影响。”
陆轶愤愤不平,他这么在意不只是因为小嫂子;
这里号称是清河市最好的私立医院,他家外公在医院里也有股份的。
再怎么说他也不能看着外公名下的医院出岔子吧。
这股子大男子主义跟少爷脾气都是从小养出来的,说来他虽然性格比较烈,但也不至于那么坏。
刚想说什么,病房的门唰地被拉开,陆轶见应星来满脸都是阴郁。
“鹿医生,麻烦您进来一下。”席软软醒了。
……
醒的确是醒了,但不论他们怎么跟她说话她都不回答,而且死命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鹿医生勉强给她做了检查,“烧是退了,身子有些虚,多吃点有营养的慢慢就会康复的。但……”
席梓杰蹙眉:“但是什么?软软究竟怎么样了?”
鹿医生:“身体是没问题了,但是建议席先生带令千金去心理科看一下。”
房间里死一般寂静,过了好一会儿席梓杰才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不好意思……您刚刚说什么我好像听错了……”
鹿医生叹了口气:“我很能理解您的心情。但从令千金的状况上看,建议您还是让专科医生看看比较保险……”
秋凌脚下趔趄,还好她及时扶住了病床尾端的靠头。
应星来看着床上仿佛失了神智的女孩,他忽然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陆轶一脸担忧的看向他,“老应不然我去找我爸……”
“不用了。”应星来抿唇,“你做的够多了。”
席梓杰一脸痛苦,他想去牵女儿起来,但席软软一副对他避犹不及的样子;要是强行去抓她,她就哭喊着挣扎。
好好的女孩地变成了如今的样子,对于席梓杰夫妇来说这的确是莫大的打击。
就连秋凌也不再端着从前的高冷架子,只是席软软还是不说话。
心理科医生为她做了检查。原本就患有社交恐惧症的小姑娘因为受到刺激转变成了轻微的抑郁症。
“是不是有人跟她说了什么?她现在的状况很不好,如果没办法恢复的话,未来很可能一直这么失语下去。”心理医生跟家属方交流的时候说。
“这种情况,不建议再强迫或者刺激她了,不过失眠跟厌食是很大的问题,尽可能用温和的办法帮她舒缓这种情况吧。”
应星来感觉到了口袋里的震动,他起身出去。
席家夫妇已经默许了他参与照顾席软软的后续工作,大概是猜到了什么,但是时下不是解释的好时机。
是应母的电话,问他在哪,“你爸爸说要见你,回家一趟吧。”
应星来倚着医院纯白的墙壁:“您现在在家吗,爸爸在的话,麻烦您让我跟爸爸说几句话。”应母叹了口气,很快电话转到了应父手机。
“爸。”应星来很平静,他甚至清楚应父找他要说什么。
“抱歉这几天没回家也没跟您联络,我现在有点事,暂时不能回家。”
应父沉着了片刻:“来来,你从小就很独立,但你要清楚,你毕竟还是个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