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是啊,鬼婆从来没有对我说,她是水族的,我根本看不到她身上的三把火,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那个老头以及村里的人是水族的。
“别想了,好戏才刚刚开始!”
旗袍女笑着指了指跪在坟前的村民,迈着轻巧的步子,踩着高跟鞋踏在原木上。向着对岸走去。
我跟在她身后,来到对岸的小坟边,那个村民安静的跪在坟前,旁边立着一盏红灯笼,将小坟附近染成了一片血色。
白天来时见到的那个村民已经消失不见,不过坟前多了一个招魂幡,看样子和颜色。很像是人皮做的。
“为什么?”
我指了指那个招魂幡,又指了指跪在坟前的村民,不解的问道。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啊,他们怎么对我的菲菲,我就怎么对他们!”旗袍女陡然变了脸色,咬牙切齿的说道。
说完,她指了指跪在坟前的村民,冷声道:“开始吧!”
“我有罪,我有罪!”
刚才还如同雕塑一般的村民好似活了过来,一边喃喃着,一边伸出手向着自己的眼睛插去。
“等等!”
我立马叫停,事情还没弄清楚,他怎么就要自残?
“没用的!”
旗袍女摇摇头,嘴角弯出一抹冷酷的笑容。
“哼!”
跪在坟前的村民已经发出了一声痛哼。将两根手指插入了自己的眼内。
我看的目瞪口呆,我能够看出来,他很疼,因为疼痛,身体都跟着颤抖起来,可他还在继续。
那两根插入眼睛的手指微微用力,向外拽着。暗红色的鲜血顺着他的手指流了下来,我甚至听到了肉和皮肤飞离时发出的撕喇声。
他的身体颤抖的越来越厉害,因为疼痛,那张脸已经完全变形。
“呼!”
当他将两颗眼珠挖出,他吐出了一口悠长的气,身体也软了软,这个人扑倒在地上。可手里的那两颗眼珠依旧被他死死攥着。
我能够看出来,他没被控制,他的意识也是清醒的。
“为什么?”
我望着旗袍女问道,完全无法理解,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菲儿,你看到了吗?”
旗袍女没理我,而是闭上了双眼。长出了一口气,两颗泪珠自她的眼角缓缓的流了下来。
小坟前,那个村民喘着粗气,强撑着挺直了腰杆,恭敬的将两颗眼珠放在了坟前。
从开始挖出眼珠到现在,他一声痛都没叫过,只是在难以忍受时才会发出一声类似野兽般的闷吼。
将气喘匀后。他再次动了起来,从兜里摸出了一把小铁锥,艰难的张开嘴,将铁锥对准了一颗牙齿。
沾满了血污的双手微微用力,铁锥已经插了进去,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中,一颗牙齿被剜了出来。
这个过程中,一阵野兽般的嘶吼声从他的喉咙中发出,这种痛苦比挖眼更加难熬。
他不是要拔一颗牙齿,而是要将满口的牙齿全部挖出来。
我觉得嘴有点发干,心脏也跟着加快了跳动,这他妈的到底是在干什么?
“这就受不了了吗?”旗袍女笑着问道,“当年我的菲菲比他还要惨,可谁替我的菲菲做主了?”
旗袍女的笑声中有着一股浓浓的悲哀。还带着一种毁灭一切的恨意。
“我让他们平安度过了那么多年,已经够便宜他们了,现在还债的时候到了!”
旗袍女咬着牙,恨不得将眼前的村民生吞活剥。
“嗬嗬!”
村民这时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限,手里的锥子艰难的在自己的嘴里搅动着,将一颗颗牙齿挖出。
暗红色的血沫不断自他的嘴角流下,他的脸整个肿了起来。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手上也没了最开始时的决绝。
越是到最后,他的力气越遭受的痛苦也越多,在他的面前,只是摆了十颗牙齿而已,一切远没到结束的时候。
我已经看不下去了,对他吼了一句:“站起来!”
他好似没听见一般,机械的把锥子塞入口中搅动着,一边吐着血沫,一边挖着牙齿。
其实从他挖自己双眼的那一刻我就该阻止他,只是我那时懵逼了,虽然看到了他想要挖自己的双眼,可我完全没有料到,他会真的挖。
对于自残来说,割腕上吊是相对容易的一种,最需要克服的是心中的那抹恐惧,疼痛反而弱一些。
可自挖双眼不一样,无论是恐惧和还是疼痛,都不是割腕上吊能够比的上的。
而这个村民做到了,他不仅耐受住了这种极端的痛快。还忍住了心中的恐惧,我实在是不理解,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别急,别急,这只是一个开始!”
旗袍女喃喃着,好似是在意有所指。我不知道她所说的这只是一个开始到底指的是什么?
是这个村民所要遭受的只是一个开始,还是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村民承受这一切?
如果是后者,那么鬼婆将我弄来的目的很简单,让我解决这一切,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根本不可能!
旗袍女不会接受和解,那么鬼婆的目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