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她在想,他若是喜欢吃双皮奶,她就把红豆的双皮奶给他。他那么聪明的人,一定知道,她已相思成灾,暗恋成伤。
他一定是喜欢吃的,她曾经看到他买过红豆双皮奶,一买就是两份。
只有喜欢吃的人,才会一下子买这么多。
她买的时候,专门去了他曾经去过的那个店。她虽然是临时起意去买了这两份红豆双皮奶,却还是在想,幸好这个店,开了三年,一直坚持了下来呢。
陆遥风选了芒果味的。
就在贾玲有些失望的时候,见陆寒筱还不知足地朝她手中的红豆双皮奶瞥了一眼,她忙把红豆味的递过去,“寒筱,我两个都可以的,你要是喜欢,就把这一份拿去。”
陆寒筱的脸腾地就红了,她慌乱地摆手,朝她哥哥怀里靠过去,“不,不,不,这怎么好,我还是不要了……”
贾玲哪里容得她不要?她生怕陆寒筱真的不要,她也是眼疾手快,把陆遥风看中的芒果味的双皮奶,往陆遥风手上一塞,转身就跑掉了。
陆寒筱是一只小馋猫,她在冰璧里被困了十二年,她的记忆中全部都是小寒筱吃过的好吃的味道。上次的糖炒栗子,这次的双皮奶,贾玲是个地地道道的女孩子,喜欢吃各种零食,陆寒筱这个旱了十二年的人,怎么经得住美食的诱惑呢?
只是,眼下这种情形,谁能告诉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寒筱活了两世,前世自己有过未婚妻,宿舍里的姐妹们喜欢过男生也被喜欢过。她上完晚自习回宿舍的时候,经常可以看到花坛边,草坪旁,树林中,一对对的鸳鸯,或拥抱,或接吻,甚至有一次,夜有些深的时候,她还听到过呻吟喘息声。
陆寒筱偶尔有过恶作剧,她会往小树林里,或是花坛背面扔一块小石子儿,每一次都能“惊起一滩鸥鹭”。
她的姐妹蒋依杉说过,“守着那么好的未婚夫,还羡慕别人”。
她羡慕过吗?或许是羡慕过的吧?这个年代,不是盲婚哑嫁,谁还会稀罕一场相敬如冰的婚姻?除非,利益驱使。
陆寒筱可以肯定,贾玲是喜欢上自己三哥了,她撅了撅嘴,偷偷地去瞅陆遥风的脸,他好看的眉蹙起,恨不得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三哥这是做什么?莫非他情窦未开,在迷惑,不知道对方这么做是怎么回事?
红豆,红豆代表相思呢。贾玲想把那红豆双皮奶给自己,是不是想说明这个?
还是说,自己想多了?
不过,陆寒筱却不打算告诉他。
现在双皮奶到手了,陆寒筱也不愿意去理会少男少女之间的朦胧恋情。她正要从陆遥风的手中拿过那芒果味的双皮奶,却被陆遥风抬手制止了,“是冰的,暂时别吃!”
话说,双皮奶不就是要吃冰的吗?要是变成了常温,口感会很差,好不好?
陆寒筱有些倔强,她并不把手拿开,她的手抓住双皮奶的上面,底部还握在陆遥风的手上。
陆遥风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他另一只手扣住陆寒筱的头,将她往自己身边一靠,带着她走了两步,“你就这么馋?是不是为了吃,你都可以把我给卖了?”
想到贾玲似乎知道自己在这公园里晨练,今天还故意带了两份双皮奶,又想到上次贾玲送给陆寒筱的那一袋糖炒栗子,陆遥风的眼眯了眯,一道利芒闪过,但愿他是多心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陆寒筱到底是一个成人的灵魂,顿时,脸臊得通红。她松了手,改成抱陆遥风的胳膊,反正这双皮奶已经到手了,她也不怕陆遥风不给她吃。
口感么,好不好也没必要计较那么多,总比没得吃要好。
“三哥,我哪里馋了,我只是多看了两眼而已。再说了……”陆寒筱扭头朝上,看陆遥风精致如画的眉眼,“三哥是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交换的呢。”
是人都喜欢听好听的话,纵然陆遥风前世那般惊才绝艳,在京城里鲜衣怒马,挥斥间,令整个商界地动山摇,也免不了他会有被陆寒筱取悦的时候。凤眼里,光华流转,湖波山色,如亮了一簇火焰,令得人灵魂想要入祭。“你知道就好!”
陆遥风不笑的时候,已是让人心魂为之沉沦,他这一笑,如千山万水的花开,连天上的云朵都叠成了花一般的锦绣,是朝霞昏晚的天空那丝丝云彩都及不上的神光。
陆寒筱看得呆了,回过神来,见陆遥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似乎在嘲讽,笑话她小小年纪,就贪婪他的好颜色。
陆寒筱的脸腾地就红了,她气得跺脚,抬手就往陆遥风脸上揉去,“三哥,你不地道。”
“我怎么不地道?”陆遥风挑眉笑,似乎在说,明明是你自己好色。
“你故意勾引我,你明明是故意的。我不想理你了,本来我还想请你看电影的,我要去请别人看。”陆寒筱鼓着嘴,就像那与毒蛇对峙的青蛙,就算知道与他必死无疑,也还是要鼓一口气的。
“你要请谁看?”陆遥风好笑道,他声音真正的低沉喑魅,故意挑起了尾音,如黑白无常手中勾魂的弯钩,就那么挖过人的心脏,不知道疼,灵魂却被勾了去。
她的三哥,竟然这么恶劣,真是太过分了,他不在外面勾搭别的女孩子,在她面前抖什么羽毛啊?
陆寒筱不再说话,她只斜着眼去看陆遥风,与他的斜长的凤眼相对,那笔墨难画的好看的眼,言语难以诉说的好容颜,天与地不公,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