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面的女人,他就生气了。”
“养你长大的爹,还不如一个女人!”
看着纪春兰满是嘲讽的脸,纪宁思绪回到了数年前,那时爹似乎已经知道了他日子不多,拉着自己的手,哽咽说,再怎样她都是你娘,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刚出生时,她是真心欢喜的。
你,放她一条命。
再看如今面前这个执念已成孽障的女人。
爹,你后悔吗?
我后悔了。
真的。
看着纪宁仓皇的眼,似有水光萦绕,纪春兰的快意愈发的盛,终于把他打倒了吗?
“你爹……呃!”
纪宁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刀鞘柳青,纪宁毫不犹豫拔刀,昏暗的室中刀刃依旧寒如冰。纪春兰猛地退后一步,不敢相信这个不管自己怎么骂怎么打怎么折磨都不吭声的长子会对自己拔刀。
“你要做什么!”
纪宁伸手,一瞬间扼住了纪春兰的脖子。
“放,放开!”
纪春兰双手死命去挣纪宁的手,他现在力气怎么这般大,竟纹丝不动!
“厄。”
纪春兰一个停顿,然后不可置信的瞪大眼,视线渐渐下移,刀尖已没入胸口,鲜红的血蔓了出来,他,他真的要杀了自己?纪宁看着纪春兰惊愕的眼,嘴角上扬,竟是微笑的,温和道:“不用怕,不会这样死的,我就想看看你的心,是不是黑色的。”
手发力,刀尖继续没入。
剧痛传来,纪春兰痛呼一声,歇斯底里道:“当年你杀了你妹妹,现在又要杀你娘我吗?!”
纪宁手一顿,纪春兰眼睛一喜,正要再接再厉,却听到纪宁淡淡的回应。
“周静月不是还活着吗?”
在纪湛之前,纪春兰还怀了一个孩子,却在还不满八个月的时候被当时才四岁的纪宁给无意撞到在地,挣扎生下了一个死婴。
就因为这件事,无论是被发狂的纪春兰用鞭子抽,还是被她抽耳光抽到耳内都出血轰鸣时亦从未反抗,那是自己欠妹妹的。
可是年岁渐长后,甚至不需要太多的正经,就能知道,周家隔了几日生下的女婴,就是那个自己以为已经死掉的妹妹。
她就为了掩盖她和周明泽偷/情而生下的孽种,竟把刀指向了当年才四岁的自己,并且不断重复是自己害了妹妹,都是自己的错,那时候才四岁的自己,一度陷入梦魇醒不来。
这件事,纪宁也早就知道了?
因惊讶,纪春兰一时忘了疼痛,也忘了挣扎。
纪宁不再犹豫。
匕首刺进胸膛,然后用力向右一撇,鲜红的血肉就这么被划开,露出里面鲜红的心脏,纪宁微微挑眉,“红的阿……”
“啊!”
纪春兰尖叫,剧痛让她在地上滚来滚去,发髻散了,精心描绘的妆容也花了。纪宁垂首看着这个不断哀嚎还不忘喊救命的女人,有那么痛吗?爹也很痛阿,他几乎是被气死的,她也很痛阿,现在连骨灰都收集不了。
他们那么痛,都没叫阿,死得无声无息阿。
尖叫一番后,忽然发现眼前亮了许多,纪春兰抬眸看去,就见纪宁举着一盏烛台缓缓蹲了下来,脸上依旧是微笑,就像以前不管自己做什么他都点头时的乖巧的模样,可身上的剧痛告诉自己,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他了!
“啊啊啊!”
“你要干什么!”
纪春兰拖着剧痛的身躯想往外面爬。
纪宁按住纪春兰肥硕颤抖的身躯。
手中的烛台一倒直接对着纪春兰血红的身子烧了过去。
“啊啊啊啊!”
纪春兰歇斯底里的尖叫。
火烧在活生生的血肉上,发出一阵呲呲声。
“唔!”
尖叫骤然停住,纪宁直接将衣摆撕开塞进了纪春兰的嘴里,低头,笑得十分谦和,清润如水的眸染上了丝丝乖戾,声音浅浅低喃,却似情人最缱绻的私密话,“不要叫,你听,她们都没叫呢。”
手腕一转,烛台对着纪春兰已经□□出来的心烧了过去。
“呜呜呜阿阿!”
稳稳举着烛台,面无表情看着鲜红的心慢慢变黑。
你本无心,这颗心放着也无用,我帮你烧了,省的占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我该说什么?
第18章
陆淼淼是被热醒的,朦胧睁眼只觉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低头看去,竟是云橙整个人趴在自己身上,小嘴微张,睡得酣熟。费力将小丫头挪到一边,侧头看向窗外,竟是天色发青初阳还未展露的时候。
睡了一天?
陆淼淼揉了揉还混沌的脑袋,撑着床沿坐了起来。
从云橙那里知道纪春兰把药下在了水里,喝自然要喝的,当然,不能喝下去,还特地穿了一件广袖襦裙,水刚入口就借着袖子的掩饰吐了出去,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