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衣下车,因在外面,太子又是微服,只弯身行礼,并未尊称。
看着这一排的马车,太子挑眉,“老四你干嘛呢,搬家呢?”
四皇子苦笑,回道:“弟无能,办不好父亲给的差事,又让父亲失望了一回,正想法子补救呢。”太子挑眉,手中折扇一指点向了纪宁,笑道:“老四你也够傻的,你和纪宁交往许久,竟不知他口袋里的钱说不定比哥哥都多呢?”
本来对老四也也无所谓喜爱厌恶的,可如今他连着被父皇派了几件差事,今日又越过自己去面见了父皇,心中到底不愉的,就想刺一刺,若能挑拨当然是最好的。谁知四皇子正色道:“这是父亲派给我的差事,我已错了一回,如何还能再借他人之力?!”
太子拿着折扇的手一抖,差点把扇子都给甩了出去。不可置信的看着四皇子,只见他眉眼微怒,因身份有别所以强压住了,但紧抿的唇还是泄露了他的不服。
读书,读傻了?
太子无语半天,得出了一个结论。
果然读书读傻了。
摇头,随意说了两句就走了,为他置气根本就是浪费时间。
四皇子这边总算有了钱,整理了心情,又去弄水利之事,纪宁从皇子府出来后,拒绝了龙三的陪同,自己在城中无意乱走,慌神间,竟走到了那家城男这边,这里紧挨着护城河,临街都是铺面,虽不及城东的热闹,倒也不清冷。
纪宁的视线稳稳的落在中后部的一间铺子上,隔得有些远,只能隐隐看见书铺门前摆了数盆绿植,门上没有匾额,但客人络绎不绝,出来的人,手里都捧着基本都拿着书,几乎都是姑娘,倒不见男子。
纪宁就这么站在街口,安静的看着那间铺子,眸色微怔,眼中有些彷徨的涟漪,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视线忽然一顿,门槛踏出了一只素白的绣花鞋,紧接着便是月华色的裙摆出现在眼底,是她吗?身子凛然一紧,连呼吸都忘了。
真的是她。
出来的正是陆淼淼和陆秋笙。
纪宁定定站在原地,看着母子两出现在门口,看着她背对着自己蹲下身,不知在和秋笙说些什么,及腰的墨发似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了。
现在还爱着陆淼淼?
是他爱,还是自己爱?
不知道,统统不知道。
今日再见她的那一刻,心情很是复杂,体中的他也是茫然的,竟也没闹事,就由着自己眼睁睁看着陆淼淼走了。
虽不知道现在对陆淼淼是何种感情,但有一种感觉,是确定了的。
不愿。
不愿她再嫁旁人。
就这么杵在原地,定定的看着母子两,眸中微氲,极度复杂,想逃,想留。
陆淼淼,你回头看我一眼,你看我一眼,我就……
她终于起身,牵着秋笙的人,然后,然后背对着自己前行了……
也许是风迷了眼,纪宁眨了眨眼,街上已无母子两的背影,慢慢垂下了眼帘。
…………
“把一半的家当都给当了?”
皇上诧异出声。
何太监忍笑,“是的,还特地派人去问了那几家当铺,四皇子每家都嘱咐了,要妥善保管,会尽快赎回去的。”
那十八万两银子留在了宫中,皇上又没松口去说几句那些人,何太监是真的很想知道四皇子怎么去填那些窟窿,谁知,谁知他竟典当自己的东西去填?当真是哭笑不得了!
皇上也是一脸无语,怔了好几息,“当真读书读傻了?”
“咳!”
何太监没憋住,笑出了声,又赶紧憋了回去,脸都给憋红了,咳了好一阵。好在皇上也是哭笑不得的心情,也不会计较什么,笑了一阵,道:“罢了,读书读成一根筋了,朕这个当父亲的也不能不管。”
“你下去提几句吧。”
提几句?
当然是提那几个刻意刁难四皇子的人了,这当然是没有问题的,可是……
何太监迟疑的看向皇上,工部的那几个,都是太子的人呐……何太监一时没有言语,皇上诧异抬头,眼中还有残余的笑意,似乎完全没发现自己的决定有何不对,“怎么?”何太监忙摇头,亲自下去办了。
而太子府中,下午遇到四皇子后,前些日子的担心都没了,只觉得自己为了他而郁闷只是浪费时间而已,谁知晚膳时,就有一人找过来了,此人正是工部中人陈安谨,年岁已四十出头,但仕途并不如何,在工部仍没有混出头。
只他一个女儿有幸当上了太子的侍妾,才算有了说话的机会。
他在工部出头无望,一直苦等,好容易刘品书的缺儿出来了,女儿那边吹了枕边风,心下很是激动,又自己揣度太子的心思,刁难四皇子的人,就他最卖力。
“太子殿下!”
陈安谨一进来就惶恐下跪。
“殿下救救臣!”
看着脸色煞白身子发抖的陈安谨,太子有些厌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