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梨园班子被卖给了眉楼,眉楼不知养出了多少名动天下的戏子,甚至有闻名于世的眉楼四艳。
她虽自幼勤奋苦练,在本来的戏班子的能当之无愧是旦角,在眉楼她却少有能上台表演的机会,因着她到眉楼不过十一的年岁,还年幼,就被分给了四艳之一的杨宛如,成为了杨宛如的贴身丫鬟。
有一次杨宛如因为前日与不能得罪的恩客闹得过火了,不能上台表面,转身一见已然十四的她身段身高与杨宛如贴近,杨宛如眉一扬,眼中含媚:“好妹妹,我知你爱戏,可想去那台上跳一曲儿。”
她来不及说一个不字,便被换上了飘逸长裙,戴上了面纱,上了妆后的她只露了双凤眼,那眉眼与杨宛如的确十分相似,只杨宛如的眼中有着去不掉的媚,而她眼中有带着惶惶的纯。
抖着腿上台的她,当丝弦被拨动的那一刻起,她水袖飞舞,她启唇清唱,身段妖娆,比之杨宛如更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此后她便常常替杨宛如上台,杨宛如的名气也越来越大,她也越来越享受在舞台上的感觉,厚重的妆容,让所有人都只会以为站在台上的是杨宛如而不是她。
直到有一天杨宛如红唇娇艳,一身红色轻纱,浑身白皙,一双玉足,就那么露着,却有种完美无瑕的感觉,她始终明白她和杨宛如是不一样的,她听见杨宛如娇笑着,说道:“妹妹,可有看过我唱戏?”
“我为你唱一曲儿如何?”
她不明所以,却点了点头。
“去时陌上花似锦,今日楼头柳又青。可怜侬在深闺等,海棠开日到如今……”
杨宛如的声音如黄莺般悦耳,一曲《春闺梦》唱得宛若杜鹃啼血,一双柳眉微微蹙着,她穿着极其不自重的一身轻纱,却仿佛穿着一身冰蓝白丝兰花锦衣,冷艳不可让人靠近。
杨宛如的《春闺梦》唱得她想哭,她第一次听杨宛如唱戏,眉楼四艳当之无愧。
向来都是眼中含媚的双眼里却闪着光,带着希冀与不合时宜的天真,一曲唱毕,杨宛如娇笑了一下,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皆道戏子无情,婊.子无义,我合该是那最无情无义的才是。”
“离开眉楼吧,别再唱戏了,这世道真正听戏的人太少。”
“你这小丫鬟啊,想让你名扬天下的,想想还是算了,名扬天下的有我就够了。”
当夜,杨宛如自杀了,不着一缕地上吊了,用一根红绳,她穿着一身旧棉袄,脸上抹着灰,怀里塞着杨宛如给她的银票,她在人群中认出来那红绳就是穿在杨宛如身上的红纱拧成的。
大雪的夜里,她把裹着一席草席子的杨宛如埋在了一个林子里,一边埋一边哭,她再也没唱过戏了,直到有一天她救了个人,那人为了报答她,把她带到了修真.界。
她又成了演戏的,她想着成为名角儿,她爱戏,每每深夜,却总是梦到杨宛如娇艳穿着红纱对着她轻声地唱着,那么美,那么动听,交织着杨宛如被裹着草席子,浑身冰凉,不着一缕的画面。
她成了杨宛如的影子,她成了很多戏里别人的影子,所以她渐渐忘记自己的容貌,她渐渐拥有了一张平淡无奇的相貌,她演着一个又一个的配角,她想让自己成为一个名角儿,却一边又扮演着每一个不出彩的角儿。
于是她拥有了心魔,成为了一个胖子,身段不再妖娆,却也再不能演戏了,她的梦里终于没有了杨宛如。
“挖掘出胖子真正的心魔任务完成。”
第17章 初心犹在亦破浪
“师兄!”陶腾看着眼前出关的师兄,一时之间竟有种想落泪的冲动,他师兄本应是玄仙门最耀眼的存在,却因为出现了那样一个天之骄子,竟无端成为了万年老二。
陶腾与他师兄从小一起长大,师兄比他年长两岁,却处处都照顾他,当时年幼两人还是外门弟子的时候,师兄对他而言是如兄如父般的存在,师兄从小心思缜密,做事成熟,为人爽朗大方,在外门颇有名望,当之无愧的外门第一弟子。
筑基期之后他与师兄一同参与了门派大比,他师兄夺得了第一,而他也侥幸夺得了前二十,两人一起进了内门,师兄勤奋又有悟性,总是到了内门也极其耀眼。
可内门有一个张裕清的存在,张裕清出身世家,天资卓越,自小就被收入了内门,与师兄是同一个师傅,有了张裕清的存在,师兄的光芒就仿佛被掩盖了一般。
师兄一直都表现得十分坦然的模样,不料竟养成了心魔,还在一次试炼中对张裕清下了手,下手不成反被识破,试炼结束后,被门派罚至思过崖五十年。
陶腾看着曾经风姿绰约的师兄落入到这般境的不可谓不难受,他毕竟只是个资质一般的内门弟子,就算为师兄求情也毫无办法,只能时常多做些任务,拿着贡献值换取与师兄见面的机会,给师兄一些帮助。
怕师兄无聊,他也常会给师兄带些话本和留影石,上次师兄告诉他可能要闭关一段时间,这一闭关就是好几个月,他每次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