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你就是血煞魔女?”
“听闻母后说,你们谈得不甚欢喜,这可叫希瓦娜感到很不解,今日特别来此一趟,要跟你把话说个透彻。”
鼻梁以上仍旧蒙面的神秘女子,非但无惧于伊斯特的过往威名,反而还落落大方地向对方表明自己的身分来意。
“我与血族早已无话好说,何必多此一举?”
伊斯特清楚对方不过是推托之词罢了,从希瓦娜的语气中,不难听出她的言不由衷,明明摆出一副邋邋无谓的性格,一面却又要把话说得动听,显然应该另有目的才对。
“耶!身为精魔族的宰者,怎么能翻脸跟翻书一样?再怎么说,血魔族从米都是有恩于你,也未曾有亏待过之嫌,怎么如此摒弃你的唯一盟友呢?”希瓦娜露出一副想不通的模样,殊不知此举早已激怒了伊斯特的脾气。
“无理!”就在伊斯特愤怒嘶吼的同时,希瓦娜反而大出意外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没什么特别,只是看你表情突然这么生气,有点忍耐不住而已。”
“你……”伊斯特一再压抑着满腔怒火,但脑海中却突然闪过与血族女王对话的那一幕。
难不成希瓦娜是奉血女王的命令,专程来给自己下马威的吗?
不,世上没有人这么愚蠢,千里迢迢跑到别人地盘挑衅,那么希瓦娜执意如此,又是为何目的呢?
“滚出去,永远离开我的地盘!”明明知道希瓦娜有意相激,但不知什么原因,伊斯特对这浑然不在乎开罪自己的血族说客,有种不常的异样情绪。
“哈!你真生气了吗?贵为精魔族的新宰,又是身经战的绝世狂王,该不会真的跟我这后生晚辈计较吧?”
“你说够了没有?”
“我知道你对被母后囚禁数年的苦楚,始终怀恨在心,那如果我能提出三大理由,令你重新思考我们彼此之间的关系,那是不是就能坐下来慢慢谈呢?”
希瓦娜并非只是单纯地激怒对方,自然懂得什么时候该适时地安抚与制造机会。
“哼!”伊斯特表现出他所能忍耐的最后底线,如是换成了别人,恐怕早被他设局捉拿或暗施毒手,绝不可能任其如此大放厥词。
“母后之所以长期禁锢你,无非为了洗刷千年血咒的潜在狂性,这数年下来,若非血魔族经年累月的输通喂血,而今重生的精魔宰,又岂能得以脱胎换骨?”
伊斯特没有回答希瓦娜的意思,但眼神间,显然不满意对方的这种说法。
“还有,你可别忘了自己早已是世间上所有人的公敌,先不论人族怎么看你,光那些死而复生的大魔头,就一个个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若非藏身在血魔族的保护伞下,岂能逃得过巫妖王那窥天探地的“暹罗之眼”?”
“哼哼!你以为我会惧怕自己的手下败将?”伊斯特冷冷地哼了一句,似乎对于这些言之凿凿的恐吓说词,一点儿都不以为然。
“的确,曾经战无不胜、攻无不取的圣剑狂王,的确毋庸惧怕任何人,但如今剑已离手,诅咒的命运转移到后世……”
“够了,你可以滚了!”伊斯特似乎不打算让希瓦娜继续废话下去,但也没有强留她的意思,开口竟把这不请自来的血族说客赶出魔域。
“耶!这么多年的沉潜磨练,无非要你静待天妖遗骸的逐一现世,若不结十二项妖神脏器,你是不可能赢得了苦心修练“天魔蜕体”的阴颅鬼王……”
“别浪费口舌了,我与你们冥王后裔的恩怨早已一笔勾消,擅闯精魔领域便是死罪。”
“不杀你已是仁至义尽,除非……你想留下来当我的奴隶!”尽管伊斯特的话里充满恐吓,但很明显的能够感受出,他对这名初次见面的神秘女子,比对其它人又多了一分说不出的奇妙情愫。
“奴隶?哈!我可记得魔才刚收下两名女奴,似乎也是我血魔族所精心安排的,不是吗?”
“笑话!”
“你别忘了与我族曾约法三章,等到解禁之日,血魔族自然会送来大礼,但是你也将遵守约定替我完成那三件事。”希瓦娜的言下之意,是彼此早已承诺。
“我不可能接受血族人的所有条件。”伊斯特斩钉截铁地说道。
“可是如今“最要之女”与“仇敌之女”都已依约送上,魔为何选在此时不智地故作健忘?”
“如果你以为光靠这番说词就想动摇我,那也太小看我伊斯特了,你是在浪费时间。”
“你想怎么样?”
“在你手中并无令我感兴趣的筹码。”伊斯特又一次的强调着,也正凸显出彼此间是仅存利益,没有任何互信基础。
“这么说……前面之事,是想翻脸不认吗?”
“要不马上离开,否则我会让你永远的留在这里。”再一次的出言警告,显示出伊斯特既无耐性,并且向对方下了最后通牒。
“别急,要说筹码的话,的确还有一个,而且会是你最在意的女人……”
“你说什么?”没想到向来阴沉狂妄的伊斯特,居然也有诧异动容的一刻。
“你可还记得这座高塔,是何人的埋骨之所?”希瓦娜的刻意提醒,竟让伊斯特陷入过往的痛苦回忆中。
“你什么意思?难道……她还活着?”伊斯特的眼神为之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