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您炖点骨头汤什么的,听说骨折得补钙。本来我该买点水果来,但又不知道有什么忌口,就没买。”
冯竞辉看她又交押金,又拿现金来,说话斯斯文文,对着这么一个女人,自己也板不起脸孔说难听的话,只说:“其实我跟志军也是开玩笑,没想到他就生气了。他那个人,脾气太坏了,怎么能打人呢?”
谈静苦笑了一下,说:“都是孙志军不好,害得您受累了。我替他向您道歉,你别生气了。他现在还关在派出所呢,我下午还要上班,我把我店里的电话写给您,您要是有事,或者医药费不够了,直接打电话找我就成了。”
冯竞辉本来还有点怨气,看着谈静软言软语,心想她一个女人也挺可怜的,而且孙志军又被关在派出所里,她虽然一句也不提,但是态度还是很好,心里的气不知不觉就消了。冯竞辉说:“我懂你的意思,就是想让我不告孙志军。其实我跟他是同事,平常关系也不错,谁知道他会动手打人,还把我打成这样。去菲钒小説下傤论谭吧。”
谈静没有办法,只得连连道歉,病房里其他病人看着她一个女人,楚楚可怜的样子,七嘴八舌都替她说话。有人说:“打人是不对,人家也被关起来了,人家老婆来赔礼道歉又送钱来,就算了吧。”
“就是,看这老婆的态度还是挺好的,就不知道老公为什么蛮不讲理打人。”
谈静生平最不愿意被人这样说三道四,可是眼下的情形,再窘迫也得一力承担下来。只说:“我得上班去了,电话我写在这儿,您有事就直接找我吧。”
冯竞辉说:“你也是个明白人,我知道你的意思,想我不告孙志军。这事我得跟我老婆商量一下。”
谈静听他这样说,连声道谢。反倒是冯竞辉说:“你一个女人也不容易,快上班去吧。”
谈静心里七上八下的,坐在公交车上还在想,不知道冯竞辉究竟会不会告孙志军。因为冯竞辉似乎还挺愿意简单地了结此事,可是冯竞辉的老婆,似乎不愿意善罢甘休。可是不管如何,这件事情自己已经尽力了,甚至还做了自己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向聂宇晟要钱。
她下意识捏了捏包,包里还有一万多块钱,她知道自己把心中那一点点余烬也吹得灰飞烟灭,不过这样很好。她疲惫地将头靠在公交车的车窗上,夏日炽烈的阳光透过淡蓝色的窗帘晒进来,晒得人皮肤隐隐灼痛。
没有什么可留恋的,再也没有了。
第五章 心灵的囚徒
换了几趟公交才到店里,一路上紧赶慢赶,可是仍旧迟到了。一进店门谈静就看到王雨玲朝她使眼色,她还没有明白过来,值班经理已经看到她了,板着脸说:“谈静,你怎么又迟到了?”
谈静有点懵,可是迟到确实不应该,于是她低着头说:“对不起。”
“说对不起就可以违反制度吗?”值班经理一脸冰霜,“这个月你已经迟到三次了,按规定扣所有的奖金。”
谈静错愕了一下,值班经理又说:“昨天你请了一天事假,公司规定要扣除当天的工资,还有,明天你上连班。”
谈静被这一连串的事情弄得有点懵,值班经理平常对她还算不错,因为她做事挺勤快,从来不想着偷懒。昨天她向值班经理请假的时候,值班经理也还挺客气的。怎么突然一下子态度就有了这样的转变?
值班经理看她愣在那里,似乎更没好气了:“还不换衣服去工作!”
她匆匆忙忙去了更衣室,换了工作服出来。上午班的收银员跟她交接完了,她打开收银机开始收银。
这份工作枯燥而无趣,她已经做了六年了。从一家店换到另一家店,许多相熟的同事已经跳槽,或者结婚。就是她和王雨玲,还仍旧打着这份工。不管怎么样,这份工作不用日晒雨淋,虽然好几个小时站下来,常常站得脚肿,可是每个月的收入很稳定。
她没有大学文凭,能找到的工作也只有这类的,钱虽然永远也攒不下来,可是总比没饭吃要好,所以她很珍惜这工作。值班经理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下午都板着脸,而且一直站在收银台旁边,连王雨玲都不敢偷空来跟她说话。
晚上下班之后在更衣室里换回自己的衣服,王雨玲才问她:“你眼睛怎么了?昨天没睡好?还有,你昨天请假干什么去了?派出所找你干吗?”
谈静知道王雨玲是个暴炭脾气,听说了孙志军的事,一定又要劝她离婚。所以她掩饰地说:“没什么。”
“出什么事你还要瞒着我啊?”王雨玲有点生气,“你还是不是我朋友?”
谈静岔开话题,她从医院回店里的路上,担心带着现金不安全,就中途去了趟银行,把钱存起来了。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最后才迟到了。她把存折给王雨玲,说:“这个还是暂时放在你那里。”
王雨玲看是活期存折,再一打开看到数字,吓了一跳,问:“你怎么突然存这么多钱?哪里来的?”
谈静并不吭声,王雨玲知道她的脾气,摇了摇头,把存折收起来,说:“要不是我认识你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