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担心我?”
他苦笑。
“姑父远在南洋,商行的总调度暂时就是我。琉璃妹妹,你的担心当然有理。”
“不,表哥,我从没有这样想过……”
宋承恩苦笑一下,站起身来。
“无论如何,请你再同我到下面去看看。”
出琉璃意外的是,他说的“下面”并非“季升祥”的酒窖。
而是昨晚她就见识过,甚至大闹过的店堂。
此时没什么客人。刘掌柜站在柜台后面,袖着手,苦着脸,似乎还没有从酒水问题中回过神来。
“琉璃妹妹,你可知刘掌柜身后墙上挂着的是什么?”
“那个……不就是水牌么?”
一块块木板涂布油粉,漆成黑色,上面用朱砂分别写上酒菜名目和价格,好教客人一望即知。
一旦写错,用水擦擦就能擦掉自己,重新再写。
琉璃**岁大时,一时兴起要学管账。
季老爷就让她学抄到水牌,写满又擦,擦了又写。
最后帐理不知学到多少,倒是练出了一手秀气的小楷。
“不,那不只是水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