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
李坦点头:“我懂,有什么新的进展,我会跟你讲的,两个人找,总好过一个人。”
***
这两天,一万三格外勤快也格外卖力,张叔看不过去,挤兑他:“小老板娘一回来,你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一万三说:“能不变吗?谁不怕打啊。”
更何况,霍子红前两天跟他提过,等木代回来,就会让她一件件上手酒吧的日常运营。
木代要是接手了,第一件事肯定不是盘货就是查账,到时候,还能有他的活路吗?
这天下傍晚,木代在临窗的位置坐着看书,一万三殷勤地送了杯咖啡过去,面上用奶泡和巧克力酱点了朵少女的头像拉花,三笔两画,意蕴悠长,醇香袅袅,一万三送过去,语气里不无炫耀,只盼木代能察觉到他这些日子的“刻苦”。
“小老板娘,你看我这段日子学的拉花……”
木代头也不抬,端起来就是一口,少女的脑袋已经少了半拉,又像是嫌烫,咖啡勺在杯子里搅了又搅。
一万三的心嘎嘣一声就碎了,什么叫牛嚼牡丹暴殄天物,这毒妇!
今晚他要在天涯帖子里更新一万字!
木代低声叫他:“一万三。”
“嗯?”
“有人盯我。”
废话,当然有人盯你,我正盯着你呢,一万三恨不得在她头顶上盯两个窟窿,但是还得摁下气去恭维她:“小老板娘,你长的好看,有人盯你也是正常的。”
虽然虚伪,倒也不算假话,何况这里是游客如织的,对面不是酒吧就是店面,还有很多摄影爱好者没事就咔嚓,有首诗说的好啊,什么你站在桥上看风景啊你也是别人的风景,记不真切了,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
“不是,一万三,你也别露马脚,装着不经意的样子四处看看,到底是谁。”
让木代两句话说的,一万三忽然紧张起来,一颗心咚咚跳个不停。
他装着收拾桌子,眼神飘飘的左一下右一下,应该不是店里的客人,店里除了木代就一对情侣,两人那黏糊劲儿,目光恨不得在对方身上生根发芽。
那就是对面了?
对面也是一个咖啡馆,隔着窗户看不真切,角落里好像坐了一个黑色衣服的男人,但是一转眼又不见了。
木代的手机在桌面上震动了一下。
李坦发的,内容是“试了好几次,今天终于有进展,画像出来了,我拍照发给你。”
他用彩信发图,图片一帧帧出来的好慢,钢笔画的线条道道如刀戟压纸,人像出来的一瞬间,木代的眸光忽然收紧。
这是罗韧。
作者有话要说:
☆、第⑩章
这一晚,木代失眠了。
半夜一点多的时候,她从床上爬起来,披着衣服下楼,把所有的门窗都检查了一遍,有几次,还伸手出去撼了撼。
还好,都很牢靠。
木代从吧台拿了洋酒和高脚杯,走到酒吧靠窗的角落坐下,虽然没有灯,但是并不黑,临街隔几步就有不夜的招牌,水道里的水泛着幽幽的光亮,底下的荇草成了一团又一团漆黑的阴影。
木代慢慢帮自己斟上酒,她喝酒没什么讲究,不像一万三,酒都是拿来调的,加几块冰,加冰多久最利口,道道一套套的。
接到李坦的信息之后,她第一时间给他打了过去,李坦说,事情发生在银川附近的小商河。
***
不过,要是追本溯源,还得从两年多以前的落马湖说起。
李坦记得很清楚,那天是落马湖案整二十周年,是个阴天,灰色的云团簇集在天边,上了年纪的人都说,怕是要下雪了。
被单位辞退之后,李坦开了个小超市,但是他的心思从来也不在生意上,勉强糊口罢了。
那天,他早早关了门,去了李亚青曾经住过的旧楼,走到半路,天上就飘雪了。
一晃二十年,旧楼已经没人住了,灰扑扑的水泥墙面,衬着飘着雪粒子的灰色天空,打眼看过去凄凉无限。
李坦去李亚青家走了走,其它住户的家里都空荡荡的,只有她家,家具什么的还都在,大抵是因为全家都忽然间去了,没人再理会这些身外之物。
地上的血迹早就看不出了,墙上那些被钉子凿的洞森森然,像一只只壁窥的眼睛。
李坦在屋里待着觉得胸闷,去到楼道里想抽根烟,刚叼住烟屁股想打火,楼梯上忽然传来空洞的脚步声。
鬼使神差的,李坦避到了隔壁的屋里,把门掀开了道缝往外看。
来人身材中等,穿呢大衣、大头鞋,带有檐的帽子,羊毛围巾,口罩,外头的雪应该大起来了,因为他走过的时候,身上还簌簌地掉雪片子。
那个人在李亚青家门口停了片刻,缓步走了进去。
李坦的心跳的厉害,这些年,虽然不算专业,他也翻了几本犯罪相关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