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未到!”
一连在几家小店碰壁,苏幼薇死心。她也没有料到,俞君泊深受百姓爱戴,是人见人爱,以致原主是人见人嫌。
俞君泊自幼丧母,进而丧父,后又失恋人,这悲惨的身世,加上那俊俏的容貌,让上至八十太奶、下至八岁小妹垂怜;又因他通琴棋书画,文采斐然,品性高端,便受读书人追捧。
最主要的,是在他入朝廷主事后,上奏了不少策略,皆利国利民,深受百姓信服爱戴。
或因俞君泊的缘故,或因太子的缘故,下至百姓,上至权贵,无人收留她。
眼瞅着天色已黑,苏幼薇思量着,是否去锦王府碰碰运气?如今在整个京城,怕也只有锦王府不怕得罪太子,敢收留她。
“试一试,如今别无它法。”她咕哝道。不说客栈需合符,在殷王朝,哪怕是借宿,也需要出示合符以证身份。
她一旦出示合符,说不准会吃个闭门羹,何况,借宿在陌生人家,她也怕会有危险。
苏幼薇叹息,若是锦王府也不收留她,那今夜该怎么办?
“闲人勿近!”在苏幼薇距锦王府大门只有三丈远时,门前两列侍卫目光炯炯。
苏幼薇含笑道:“王爷回了吗?”她估摸着,有她和俞君泊的恩怨在前,府里主事也不敢擅自做主留她,唯有俞君泊亲自开口才行。
“你是……苏大小姐?”侍卫皱眉问道。在三年前,苏幼薇常来锦王府,他还记得她。
“是我,王爷回来了吗?”苏幼薇问道。在不久前,她去了晋贤居,但得知俞君泊已离去,便转道来锦王府。
“候着,容小的去通报。”侍卫语气不佳,小声嘀咕了句,“昔日那一决裂,都三年不来了,今日竟好意思登门!”
锦王府的大门,除皇、王、皇子外,便只有三年前的苏幼薇进入时,才会开启,昔日哪怕是左相,拜访时都得从侧门进入。
一般只有同级及上级造访,才会开大门迎客,但苏幼薇是特例。
彼时,俞君泊正坐花园里,面前摆放着一张琴,莹白的手指跳跃在棕色的琴弦上,微风轻拂,乐章如松下溪间水,缓缓流淌而出,美得如同一幅流动的画。
“王爷,苏大小姐在门前等候。”管家匆匆过来,但步子很轻盈,没发出什么声音,“据说,苏小姐身着麻衣,妆容不大端正。”
“随她。”俞君泊淡淡道。乐声平缓,有些祥和与静美,便如漂浮而过的白云,给人以舒适的感觉,让人心灵放松。
“要老奴打发她走吗?”管家问道。
“不用。”俞君泊声音很轻,不知想到什么,眉心微微一蹙,双手一按琴弦,优美乐声戛然而止,“让她入府,允她留宿一夜。”
管家讶异,迟疑道:“但她一个姑娘家,又将是太子妃,若留宿在府里,怕是不妥!”
“太子已退婚,左相府也已赶她出府。”俞君泊回道。乐声再起,依旧淡泊清幽。
管家一怔,喜上眉梢,笑道:“老天有眼,她终于遭了报应!”这是他的心病,凭何那样一个女子,也能做太子妃,当一国之母?
俞君泊补了句:“太子退婚,是因她心念着我。左相为保她一命,便逐她出府。”
“苏小姐心念着您?”管家心头一阵腻歪,皱眉道:“王爷信吗?”
“若是信,本王便是她手里那根能熏出泪的大葱。”俞君泊闭上眼,将名琴推开,已无再奏兴致,“三年少见,她竟已开始行骗。”
管家脸色古怪,自家王爷的话他都懂,唯一不懂的,便是王爷为何要让苏幼薇留宿?
让她留宿街头,岂不美哉?
“小姐请随我来。”丫鬟在前带路,这是个新来的,以为耍还保持着尊敬。
但她走着走着,便发觉不对劲,只因路过的仆婢脸色不好,全都盯着她后面的贵客看。
苏幼薇低眉顺眼,心里直感叹着,昔日原主拉了一波多大的仇恨啊!
她住西厢房。三年前,原主偶尔留宿时,是住在惜院,那院落早已被俞君泊命人拆了。
很快,苏幼薇感受到了仆婢们对俞君泊深深的“爱意”,因那全都作用在她身上,比如天黑了,不给点灯,让她摸黑呆坐着。
晚间,用个膳,拿筷子一挑,便有南方土特产——蒸熟的飞天大蟑螂。
再比如,饭后洗漱水,污浊污浊的,还游着几条蚯蚓;饭后散个步,不知何处飞来几个鸡蛋,新鲜的,刚从鸡窝里掏出来……
夜间的沐浴水,倒是温热,但在她刚坐进去后,便有一大盆冷水从房梁上降落;刚想出浴,发现衣服不见了,叫人也没有人应……
“这便是锦王府的待客之道吗?”苏幼薇大叫了一声,顶着一头湿哒哒的发,憋着一肚子火,冻得打了个寒颤。
如今正值春夏交替之时,白日里温度适宜,但到晚上就有点冷。
屋里又黑,她摸黑走了几步,便撞到一个东西,发出哐啷一声响,疼得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