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呼吸微微一滞,问道:“我该如何唤你?”
“薇薇呀。”苏幼薇理所当然,伸出一只白嫩的手,轻轻圈住他一根手指,仿似全身心的信赖他,“我虽全忘了,但一见到你,心里便觉欢喜,有种说不出的好感……”
“少乱言。”俞君泊回道,心里忽有一丝无措,以往她虽日日情话,但他心知无一句是真,自然不会受触动,但如今却有不同。
念及此,他目光复杂,若她真是失忆,那眼下句句是真心,是她心里的话,但若她是在骗他,那便是在戏弄他的感情。
苏幼薇状似委屈不已,将头一扭,气鼓鼓道:“你不信,那便算了,当我没说过。”
“本王不信你。”俞君泊回道,忽微微倾身,用一根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在她的面前第一次露出浅笑,“最后一次机会,主动坦白。”
苏幼薇心直颤,小心思转动,自知俞君泊是试探她,虽已做好准备,但仍是惴惴不安。
撑住,别怂,美好未来就在眼前!
“不肯说?”见她久久不语,俞君泊轻声问道,“那若是你骗了我……可有想过后果?”
苏幼薇心一抖,身体僵硬了片刻,但到这一刻已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上,睁着一双无辜的眼,傻傻问道:“我为何要骗你?”
失忆与否,皆由她说了算,届时若有不妥,被他发现了端倪,那她立即恢复,不被他抓住把柄就行。一个谎,总要千万个谎来圆。
“王爷,别吓着她。”严飞仙看不过去,将苏幼薇一拉到身后,扬着精致的下巴,“以往苏妹妹求嫁王爷,王爷却爱理不理,如今她忘了你,本郡主认为这是天意。”
苏幼薇心里一动,直勾勾地望着严飞仙,只听她道:“她不再记得你,便不用想着法子讨好你,不必为你委曲求全,不需去锦王府当丫鬟。堂堂相府千金,何需作践自己?”
若非时局不合,她真想给严飞仙举大拇指,那一字一句,合情合理,句句戳心窝。
“既如此,”俞君泊淡淡道,“那苏小姐受了伤,便在相府好生歇着,不必再回王府。”
但话一出口,他便觉不妥,本意是为逼她现原形,但若她真是失忆,那留她在相府便是在害她。
“君泊,你不要我了?”苏幼薇失落道,状似又委屈又可怜,实则心在起飞,“难道我们一刀两断、恩怨情仇尽散了吗?”
只要恩怨尽消,她便再不用求着他。
俞君泊目光一顿,深深地注视着她,轻轻启唇,吐出四个字,和昨夜的回答一致:“痴心妄想!”
苏幼薇心直抽着,很想拿小拳拳捶他胸口,然而她如今失忆,按照自己的人设,只能压下心里的恼怒,露出花一般的笑容,欢快道:“其实,我也有点舍不得你……”
“妾身迟来,王爷莫怪。”徐氏盈盈含笑,拉着苏嫦茹入屋,福了福身,“疾医瞧过,幼薇已无大碍,劳烦王爷挂怀。”
“本王已命府卫过来。”俞君泊淡淡道,“事关二小姐伤人一事,本王以为当彻查。”
徐氏脸色微变,敛去了几分笑,回道:“嫦茹并非有心,且幼薇也无大碍,更何况,此为左相府之私事,不归王爷管。”
“这话别问本王,去问本王的府卫。”俞君泊平静回道。
徐氏沉声道:“王爷欲目无法纪吗?妾是妇道人家,请王爷等老爷回来,再行处置。”
俞君泊不在意地道:“那便看左相能否抢在本王府卫的前面回来。”
第40章 使劲撩拨
左相正在上朝,又不是俞君泊,怎能随意休朝回府?
“王爷莫欺人太甚!此乃左相府,王爷若肆意妄为,难道不怕遭御史弹劾?天下自有公道!”徐氏冷下了脸。若在自己的家里,还能任人欺辱,那相府的脸面往哪搁?
“王爷,小女子有言。”苏嫦茹轻语。在外人的眼里,她一向清冷,自有一股仙气,“小女子与姐姐确有争执,但非我挑衅在前。”
她早已冷静下来,美目扫了眼苏幼薇,不含一丝表情,淡淡道:“姐姐与我有旧怨,自称会吹枕边风,坏我姻缘,我才怒而推她。王爷为朝中栋梁,向来公正严明,应明白公私有别。”
殷朝自古有法,未免徇私,因而亲不断案。
俞君泊讶异,唇迹微微上扬了些,似笑非笑。竟是吹枕边风?苏幼薇在外人面前,一向是狐假虎威吗?
“苏大小姐可提过本王?”他问道。
苏嫦茹似难以启齿,声音含羞带怯:“姐姐说王爷对她温柔体贴、言听计从,会与王爷吹枕边风,让王爷着手对付我。”
“是吗?”俞君泊轻语,自上而下,注视着苏幼薇,眉梢斜飞,眸色如深渊。
“王爷,嫦茹说得是。”徐氏微微一笑,略略放了些心,“王爷若要彻查,妾不阻拦,但不该由王爷主审,否则旁人会觉得不公。”
俞君泊的注意点却不在此,问道:“不知苏小姐欲吹什么枕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