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车,相向而行。
在路口等候晏玉的荆觅玉,望了一眼秦修玉的背影。
他短袖t恤下的臂肌比从前更加精瘦。
她记得,他从小就早熟,不论是长相还是思想。
她时常笑他,才初中就长了一张25岁的脸。
如今他过了25,也还是25的脸。这老成却驻颜的长相,到了青中年,优势就出来了。
不过, 这和孙燃的娃娃脸不同。秦修玉五官硬朗,眉毛和眼睛之间的距离窄薄似无,眼窝深, 薄唇平, 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冷漠。
荆觅玉酷爱玩泥巴的童年,秦修玉非常嫌弃她,不跟她玩,只躲在房里搭积木。
她初初会追在他屁股后边,吃了几回冷脸, 她发誓再也不要和他说话。她跑去和外婆告状, “外婆, 秦修玉又不理我了。”
外婆笑着牵起她的小手,“我们也不理他。”
她重重地点头,见到他就抬头哼一句。
他继续搭积木。
她那时候讨厌死他了。
直到那一天,外婆牵着他们去公园玩。
公园刚建好不久,不在市区。人少,清静。
她在那里遇到了一个比秦修玉更讨厌的小男孩。
她忘了小男孩的样子,只记得他手上握着一只不知哪里摘下的桃花枝。深褐色的枝干,左右飘曳的绿叶,两朵粉粉的小桃花。她就是觉得他的桃花枝漂亮,才主动上前跟他说话的。
小男孩和她说了几句,虽然没有她的热情,但比起秦修玉的沉默,已经是大大的好。
她笑嘻嘻的,在小男孩身边叽叽喳喳说话。
秦修玉那时望了过来。
她昂起头,用鼻孔蔑视他。凭她这么可爱,她才不稀罕秦修玉呢,她能认识更多比他好的小朋友。
小男孩把桃枝送给了她。
她笑呵呵的,得意地向秦修玉晃了晃。
小男孩的目光本来远远望着门口的,忽然转了过来,他一手拍上她的小屁股,“桃子。”
她呆住了,还没想好屁股和桃子的关系,就被小男孩扯住了裤头。
她吓得赶紧跑。
他一手扯着她的裤头,她迈开的小胖短腿被绊住,扑倒在地上。
疼痛的同时,她感到下身凉飕飕的。
扭头一看,小男孩双掌拍在她光着的小屁股上。“红扑扑。”
“哇!”外婆说,嘘嘘和拉粑粑的地方,是自己才能摸的。
她立即往后一脚,踩到小男孩的脸。然后扯上裤子爬起来,扁着嘴要哭,手里抓起沙子扔过去。
小男孩躲开了。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和小男孩狠狠打一场的时候,秦修玉突然过来,和小男孩扭打在了一起。
可把她愣住了。
打了没两下,小男孩的家长来了。那家长道歉几句,说会好好教育儿子。
她点点头。这样的坏孩子肯定要好好教育。
家长把小男孩带走了。
她跑到秦修玉的身边,决定以后又和他说话了。她问他,“你看到我的小屁屁了吗?”
秦修玉擦了擦脸,“没有。”
“那就好。”不然,她也要把他打一顿。
自这事之后,她又追着他聊天,这回,轮到他去和外公告状了。
她气得又再发誓,永远永远不和秦修玉说话。
十四岁那年,秦修玉的亲生父母找上了外公外婆。他回了他的家。
不过,奇怪的是,他没有改名字,仍然是外公的秦姓,仍然是外公那天,因为玉石破碎,随口的一句修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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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鸦犀的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
荆觅玉发现,葛婧之是一个深谙营销之道的女人。
那场慈善会,说白了就是蹭那档古董综艺的热度,但拍卖的许多都不是古董。
譬如,那些玉雕,不过是一二十年的作品。
又譬如,碧鸦犀团队在北秀的鬼市找到了两件破旧小玩意这些物品的拍卖,单从艺术价值来看并不高。但葛婧之为其打造了一个又一个动人的背景。
逼格瞬间上去了。
难怪喝奶茶的那位女同事说,瞎掰难度也高。
五一假期过后,上了四天班,就到了周末。
秦修玉面试通过,开始了新工作——打杂。
荆觅玉没为他担心。他一个研究生,这工作只是因为有前科,暂时屈就罢了。
张升荣给孙燃办的欢迎会在星期六下午,地点是十方总部,就那鸟不拉屎的荒芜之地。
星期五的晚上,晏玉和荆觅玉吃了晚饭,回到她家。
性关系一旦有了开始,就收不住欲/望了。
他抱着她,从厨房做到沙发,从沙发做到床上。
她一脚横在大黄鸡上,仰头望着跪在她腰间的晏玉。
他胸肌的下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