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道。
风辞斜眼道,“你且说说,我再斟酌,若是为宸王而来,便不用说了,我拒绝。”
“……”果然,这世上最了解她的便是他了。
但她不能不说,这不光是为了洛辰脩一人,而是为了南境数万百姓。
“南境之灾,想来你早有耳闻,今日我来是为了此事,并非是要你家捐银子,需要你家的人脉召集商贾,与朝廷合作。”
风辞又瞧了她一眼,拧眉道,“此事我前些日听我爹提过一些,不久前九皇子找上门去了。”
慕挽歌讶异,慕容谌动作够迅速的,竟然在洛辰脩之前便开始筹谋此事,那时元帝尚未表态将此事交于何人。
九皇子外出游历,方回京不久,风辞说九皇子数日前便拜会了风家,那便是尚未回宫前便先去了风家。
“慕容谌与伯父说了些什么?”慕挽歌心中隐隐觉得此事蹊跷。
慕容谌此人可不像明面上瞧着的与世无争。
风辞摇头,“父亲并未与我细说,只随口提了几句,你是知晓的,我向来不插手那些事。”
瞧他的样子是真的不知详情,慕挽歌便不再追问,与他说了来意,她意在由风辞出面着急商贾,与朝廷合作赈灾,光凭禹州秦家,并不能确保一定能解决南境之灾。
有备无患。
风辞人脉广,且凭他风家少主的身份,此事并不难办。
但听她说完,风辞却不像以往任何一次干脆答应,复杂打量了片刻,而后垂眸不言。
“定不会让你那些商贾朋友吃亏的,朝廷这边会……”
“挽歌。”风辞出声打断她,扯了扯嘴角却未能笑出来,苦笑道,“你终究是对动心了,为了他竟做到这样的地步,你行事向来随性洒脱,最厌烦插手朝中之事,而如今为了他,你不惜利用你我之间的情谊……”
“他何时在你心中如此重要了?”
慕挽歌哑然。
她亦不知该如何作答。
洛辰脩重要么?
是啊,他很重要。
眼下她的所作所为皆是为了他,以至于忽略了风辞的感受,风辞这样精明的人,又如此了解她,怎会猜不到她的心思。
再瞧风辞时,慕挽歌心下歉疚。
“此事是我思虑不周,你……”
想说的话被灵璧打断了,只见她神色凝重,快步进来,走到慕挽歌身侧,附耳低语。
“主子,墨隐来了,在外候着,瞧着一脸急色像是有急事,许是王爷那边……”
慕挽歌猛地站起身,疾步行了两步才顿住,扭头与风辞道,“今日之事当我不曾提过,过几日我离京办一些私事,待回来再与你……”
与他解释?他似乎并不需要她的解释,因他早已看透她的心思。
她最终也未说出与他做什么,便匆匆离去,风辞望着敞开的房门兀自出神。
婉转连绵的琴音停歇,层层纱幔后走出一妙曼美人,正是霍惜缘,她来到风辞面前,顿了顿,绕过小案,在方才慕挽歌的位置跪坐下,就在风辞身旁。
抚琴的玉指斟茶时亦是养眼至极,却无人欣赏。
她斟茶递给风辞。
风辞接过,却只是把玩,怅然笑道,“与惜缘相较,她不解风情,野蛮不矜持,毫无可取之处,唯一能瞧得过去也就那张绝美容颜罢了,但洛辰脩那样的人倾国倾城的美人自是见过不少……
“惜缘你说说,洛辰脩为何对她情有独钟。”
霍惜缘斟茶的动作微顿,只一瞬便恢复如常,温婉笑道,“慕姑娘的与众不同之处公子最明白,惜缘无法评判,惜缘只知宸王并非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他对慕姑娘耍心机,只是因为在意罢了。”
“在意么?”风辞倏而一笑,“那惜缘可甘心?”
霍惜缘被问得一愣,垂眸浅笑,“公子说笑了,惜缘有何不甘的,自被公子救下那一日起,惜缘便只是惜缘了。”
“可你心中恋慕他,如今只能目睹他对别的女子深情款款。”风辞一语道破。
霍惜缘执杯的手微微一僵,而后若无其事抿了一口,味涩是真,回甜时舌尖仍能感受到苦涩。
她幽幽道,“早在霍家家破人亡时霍婉儿就死了,她对世子一厢情愿的恋慕也该在那时结束,如今的惜缘已不敢对宸王有非分之想。”
风辞摇头叹了一口气,未再言语。
……
离开胭脂楼后,慕挽歌翻身上了墨隐的马,她并未询问墨隐一脸急色来胭脂楼寻她为何事,利落上马后,她瞧了眼灵璧后便扬鞭策马,疾驰而去。
不待灵璧开口问,墨隐便轻声叹道,“爷回屋时听护卫禀报王妃已出府,发了很大的火,气急晕倒了。”
灵璧掩唇轻笑,“王爷晕倒了,你怎知我家主子在胭脂楼的?”
被识破的墨隐尴尬讪笑,“灵璧姑娘聪慧,确是爷命我来此寻王妃的。”
灵璧摆手道,“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