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便是这时,也绝不逊色半分,李玄矶听得一笑,思量这事情也有这么几日了,尚悲云总跪在那里,实在也不好看,他正找不到机会下台,有霍元宵这句话自然是再好不过,便起身道:“那我试试,他若是不听,师叔这里可也没有办法。”
霍元宵破涕为笑,上前挽住李玄矶手臂道:“多谢师叔!”
两人一起走到前院,尚悲云见师父终于过来,心里又是悲又是喜,竟是酸楚莫名,眼望着他一个字都说不出。
李玄矶径直走过来问:“你打算跪到什么时候?”
尚悲云答非所问:“师父,那事情不怪小丁,都是弟子的错,是弟子邀功心切,才不顾规矩礼法求师弟帮忙,若不是我,他无论如何也不会逾矩犯规,要罚便罚我,还请师父收回成命,让师弟回来。”
李玄矶怒道:“议事厅上那些话你难道没听到?不是罚了你一年的薪俸?你还在闹什么?”
“师父,弟子求您,让我代师弟去小寒山受罚!”尚悲云却听不进去,仍跪在地上不住求恳。
李玄矶负手望向远处,叹了一声:“覆水难收,你难道不知道?真当议事厅上那些话都是儿戏?”
尚悲云横下心道:“可是师弟是无辜的,他不该被罚,便是要治逾矩之罪,也该算在我的头上,为什么要为难师弟?”
李玄矶双拳在袖中缓缓收紧,心道:“还不是你弄出来的事情!”沉了一沉,这话却没说出口,寒了脸道:“你如今越发不像话了,还不给我回去!”
尚悲云跪着不动,道:“弟子求师父原谅师弟!”
李玄矶没想他竟拿此事要挟自己,这下真动了气,恨声道:“既如此,那你便继续跪,你们师兄弟果然情深,竟至到了这个地步,看来浮云城的确容不得洛小丁了,我看罚她面壁就不必了……不如直接逐出师门更为妥当。”
尚悲云听闻此话,顿时怔住,师父在说什么?逐洛小丁出师门?他只觉脑中嗡嗡作响,耳听得李玄矶朝身后秦管家吩咐道:“去,派人将洛小丁接回来……立刻废了武功逐出浮云城!”
“师父!”尚悲云大叫,语声颤抖,“弟子错了,弟子这就起来,求师父不要将师弟逐出师门。”他身子前倾,一下子便扑到在地,想要挣扎着起来,竟是半分力气都没有。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终究不是师父的对手,师父这一击,完全将他打垮了。
霍元宵同阙金寒一起上前将他扶起,他仍兀自喃喃地道:“别逐师弟出门……师父……别逐师弟出门!”眼光散乱,竟有些神志不清了。
李玄矶挥了挥手,示意三人速速离去,眼见三人远去,这才转身,目光垂落处,望见洛小丁住所处的一角飞檐,只觉心痛如锥,神情间顿有悲色弥漫。
秦管家一直站着未动,这时才问:“城主方才的话……还做不做数?”
李玄矶阖目长叹:“一个个都不让我省心,非要逼得我说出这些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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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44.冰雹
洛小丁到小寒山的头三日,果然没人送饭菜来,好在临上山时,小郭往她包袱里塞了小半袋米,她每日便架了火用瓦罐熬粥来吃,连着喝了三天稀粥,到底还是撑不住,只觉手足发软,竟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到了第四天,山下终于有人送来饭菜,洛小丁这才没被饿死。
真到了这个地步,心里倒是什么也不想了,只想安安稳稳度过这半年,至于以后的事情,她再想得多又有什么用?山上倒也没什么事情要做,只除了换下来的脏衣服如今要她自己动手清洗。洛小丁小时候是做惯粗活的,这些事情自不再话下,实在觉得无聊,还要寻些事做,原本脏兮兮的小石屋被她拾掇一番,清清爽爽,干干净净。
有时候小郭上来送饭,看见她一个人坐在门前石桌前,拿些石子摆弄来摆弄去,觉得有趣,也跟着在旁看上一阵,看她那摆法倒像是下棋,便忍不住问几句,洛小丁自然是耐心细致地给他讲解一番。
小郭便赞她有心,洛小丁唇角微露一丝笑意,摇头叹道:“不过是苦中作乐罢了。”
时光悠悠,不知不觉间已过去一月,天气转得暖了,小寒山上也有了盎然绿意,洛小丁背上的伤也已愈合,唯一烦恼的是天气稍稍一热,伤口处便奇痒难当,夜里尤其痒的厉害,她因此连着好几日没有睡好觉,只感周身不适,到了月中,小腹竟隐隐痛了起来。
洛小丁觉出不对,才想起上山这月余来,一直未曾服药,只怕月事要来了。她心里惶惶不安,情绪也跟着低落,偏那几日天色也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