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你别撒手,给我暖暖。”她说,“我冷,特冷。”
顾清淮看了她好几眼,最终脱了自己的外套,兜头就给她罩上了。
“套上,别作。”
陈静静闷头盖脸的闻了一鼻子的顾清淮的味道,心里美得直冒泡儿,哪还有那闲功夫作妖啊。
她把顾清淮的外套反向套上,完了又把帽子盖自己脸上,这下身上鼻尖就都是他味道了。
她闷在帽子里说,“顾清淮,你衣服上的味儿可真好闻。”
“蓝月亮洗衣液,”顾清淮说,“小基地有三箱,真喜欢送你一箱。”
“我不要。”陈静静说,“你这人怎么那么不懂风情啊?我在夸你你没听出来吗?”
顾清淮没搭理她。
“那送我一箱是送货上门吗?”陈静静又说,“我一弱女子可扛不动一箱子洗衣液。”
顾清淮伸手扯下帽子,露出她一张带笑的脸儿,往她嘴上贴了一创可贴。
“闭嘴。”
陈静静:“……”
顾清淮转过脸去看车窗外的风景,真不想理她了。
陈静静觉得奇怪,顾清淮身上怎么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有。
之前是纯黑色的口罩,现在是创可贴。
撕下来一看还是卡通的,挺可爱。
她侧头去看他,很想和他说说话。
随便说什么都好,可他嫌她烦。
这可真够伤人的。
她不能讲话就一直盯着他看,看得久了就发现他似乎……睡着了?
他头倚在窗户上,随着车的行驶而左右摇晃的,眉头皱的死紧,长睫毛抖抖索索的,似乎睡得不大安生。
她伸手,隔开了他和窗户,用手背这么半垫着让他睡。
手心里是他侧额,手背是冰冷的玻璃,她这姿势挺累人。
陈静静手这么伸了一会儿就累了,想撒手又怕他磕着玻璃,就挺纠结。
隔了一会儿,她小心翼翼地将隔着窗户的那手贴着他额头,另一手从他后背绕过搂住他肩膀,缓缓的将他头按在了自己肩膀处……
这期间顾清淮一动没动。
陈静静呼出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可厉害了。
车颠簸了一下,顾清淮皱了皱眉头,陈静静立刻就去抚他背,特轻特柔,从上往下,一下一下儿的,喉咙里还哼哼小曲儿。
***
顾清淮做了一个梦,梦见院儿里的枣树结果了,他皮,三两脚踹了满地的枣儿还不罢休,非扯着顾意要爬树摘枣儿,顾意不肯,他就笑话他怂,然后嗖嗖地就自个儿爬上去了。
枣树上有刺儿,大夏天他穿着短裤爬树,树没爬就被刺儿划了一腿的红杠,趴在树上疼得直哭。
顾意在底下让他下来,他不肯,下来得再被划拉一腿儿红杠。
顾意就说,“你跳吧,你跳我接着你。”
他就跳了。
顾意人矮手也短,没接着,他摔了个狗吃屎。
门牙都给摔掉了,流了一嘴的血。
就越发哭得伤心,顾意也被他吓得大哭,边哭边跑着上楼去喊他妈。
他妈在房间里弹钢琴,钢琴声叮咚叮咚的可比他哭声好听多了,压根儿听不见他哭,等她妈被顾意找来,他趴在院儿里早哭得嗓子都哑了。
一嘴巴血都干得差不多了。
他妈见了人都要吓死,好一阵心肝宝贝的疼。
又是摸头又是扶后背的,动作很轻柔,还哼哼小曲儿给他听,他就渐渐哭着哭着睡着了。
场景一换,就变成了他妈拖着箱子离开的背影。
他在梦里说了一句:“妈,我再也不皮了,你可不可以别走?”
陈静静没听清,只是更轻柔的扶了他的背。
***
顾清淮醒来的时候还迷瞪,分不清梦里还是现实。
就只记得那种彻骨的伤心。
他看见前排的胖子和程昱歪七倒八的睡姿,就觉着不对了。
一侧头,就对上了陈静静那一双带笑的眼睛。
“我肩膀是不是特舒服?”陈静静冲他笑,一手还放他背上。
他猛地将头从她肩膀处挪开,不吭声。
“你说梦话了。”陈静静说。
顾清淮心头震了震,说:“你都听见什么了?”
“你夸我好,还说你特喜欢我。”陈静静瞪大眼睛,一脸认真地胡说八道。
顾清淮知道她吹牛,就说:“也不知道是我说的梦话还是你自个儿说的梦话。”
“你就是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