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苦啊。从前有一阵儿我们都以为你是西昆公主,或是西昆贵族人家的女儿,在你面前都不敢说西昆的坏话。原来你不是西昆人,而是神秘的北璃人。”
顾宜这么一说,玉扶后知后觉,这才明白为什么有一顿时间他们时常为西昆说好话。
原来是因为这个。
顾相道:“是啊,在牢里的时候父亲曾经猜测你或是北璃人,以为你逃离帝都就是为了回北璃把这位储君请来当救兵。没想到你自己就是那位储君,这实在是太神奇了!”
顾温卿道:“这么说咱们家不仅要和仙人谷结亲,还要和北璃皇室结亲。对了,父亲和医神定下的婚事还算数么?你父皇、母后会认吗?”
顾述白朝他使了个眼色,微微摇头,顾温卿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听玉扶道:“我父皇、母后早在几年前国中叛乱时殉国了,就是我离开仙人谷的那段时间。当时国中叛臣想找到我,师父为安全起见把我送出仙人谷,谁知意外到了东灵。当时我还不知道国中反叛势力能够剿除干净,为了不连累顾侯府,是而不敢入顾家族谱——”
她看向顾怀疆,目光平静,“也不敢称您一声父亲。”
寥寥数语,众人方知北璃看似强大,原来国中也有此等乱局,玉扶身为储君多年不在国中,只怕将来回去也未必能顺利掌权。
她的身份并不如看起来那么光鲜,那么尊荣。
眼看气氛沉静下来,玉扶笑着转移了话题,“三哥一定很懊恼,他偏在今日受了伤。明日他醒了一定很后悔没参与今夜的谈话,错过了许多事情!”
“可不是!”
顾宜坏笑道:“明日三哥要是问我,我指定要敲他一笔竹杠才告诉他!”
……
这些日子众人都十分辛苦,加之久别重逢的喜悦下一夜长谈,次日都睡得晚了许多。
顾侯府外除了有宁承治派来的士兵把守,还有北璃随行而来的士兵,精神奕奕,威武不凡。
玉扶许久未回来,躺在西厢的床上做了一个美梦,连日赶路的辛劳尽皆散去。
半梦半醒中,不知是什么湿湿热热的在她脸上抹过,玉扶迷糊中以为是怜珠她们在给她擦脸,忽然意识到不对。
她们平日无事从来不会打扰自己睡觉的,此番明知道自己赶路辛劳,怎么会来搅扰她?
她立时警惕地睁开眼,只见眼前两团毛茸茸的白影挤来挤去,不知是谁用舌头舔她的脸,舔得她满脸都是口水。
玉扶舒了一口气,一把抱住一狐一狗,在床上打了个滚儿,“胖五胖九!哎呀,胖五怎么也变得这么胖了?”
她抱着小白狐定睛细看,走之前胖五还是纤细窈窕的模样,一双狐狸眼睛妖媚勾人。这才月余不见,狐狸眼睛已经被脸上的肥肉挤成两条线,变成痴傻的眯眯眼。
这简直就是翻版的胖九,两只滚成一团的时候难辨你我。
怜珠等人听见屋里的动静进来伺候,见床上一人一狐一狗滚做一团,不禁纳罕,“胖五和胖九什么时候进来的?”
玉扶看向她们,“你们都没看见吗?”
怜碧把洗漱的物品放到架子上,走上前把它们抱下床,“奴婢们一直守在外头等小姐……等殿下醒呢。谁知道它们两不知何时偷偷溜进来,反惊了殿下好梦。”
玉扶正惬意地伸懒腰,听见她口中的称谓一下子把手放下,“还是照旧称呼,在顾侯府里不必在意虚礼。”
怜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小姐要起身了吗?”
“原想多睡一会儿的,谁知道它们俩闯进来,哪里还睡得着?也该起身了,昨日刑场和朝堂都乱糟糟的,今日少不得该有定论。”
玉扶自己揭了丝被起来,二人忙上前伺候更衣洗漱,怜珠要给玉扶梳头,被她摆手拦住,“让瑶蓝进来梳吧,她会梳北璃的发式。”
怜珠顿了顿,这才想到玉扶如今的身份是北璃储君,出使东灵合该打扮出符合她身份的模样,便点点头退出屋子。
玉扶四下一望,西厢屋子里她原先穿的衣裳鞋袜,还有首饰等物,如今都不合适再用了,只得用陈景行从北璃为她带来的。
瑶蓝蹦蹦跳跳地进来,手里端着不知什么吃食,嘴里还塞了一块,“小姐,府里有一段时日没人采购新鲜吃食了,这是今日一大早齐管事出去置办的早膳。奴婢替小姐尝了,味道甚好。”
玉扶抬眼一看,原来是酸梨糕,如今天气闷热吃这个再开胃不过。
她抬手招呼瑶蓝过来梳头,又问怜碧道:“大将军他们入狱这些日子,你们在府里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怜碧眼眶一红,回想到顾怀疆等人入狱时的场景,至今心有余悸,“奴婢们都好,侯爷早就料到有入狱那日,将府中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我们这些伺候的下人都得了不少银子,侯爷说算是遣散费,可我们都不想走。府里到底没被查抄,有齐管家带领,大家用这些钱照旧过日子,等着主子们回来。只不过主子们都不在,齐管事怕咱们行事惹眼,所以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