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杜抱着阿狸，安抚了她好半天。然后，他冲武楚一笑，一拳抡过来。武楚表情呆滞，没有反抗，直接被他掀翻在地，毫无挣扎地承受着他的拳打脚踢。
一会儿之后，阿杜停手了，蔑视道：“真没意思，跟个死鱼似的。算了，我马上要结婚了，还是不杀生，图个吉利。阿狸，我们走。”
武楚一下子失去了生命目标，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没有爬起来的意愿，没有擦拭伤口的意愿，也没有去证明自己不是活死人的意愿。
时不时有人从他身边走过，但没有一个人停留。最后，一直到天色暗淡下来，他才麻木地爬起来，恍恍惚惚地进出电梯，掏出钥匙，但是门自己开了。
电视声音很大。
“初步估计，魔国大约有一千万人感染活死人病毒。由于该病毒异常复杂罕见，尚处于探索研究阶段，所以，对于活死人的检测还停留在原始阶段，即凡是去过方圆牙科的人肯定是活死人。”
“吴院士的观点是，活死人病毒是一种特殊的病毒，传播媒介不是简单的空气、血液、唾液、性等，而是一种更为复杂的生理形态。简单地说，只有与活死人亲密相处到一定时间后，才会被传染。”
“毫无疑问，方圆牙科分布在魔国的三千二百二十七家分店就是最初的传染源。目前，仍然不清楚，具体的传染物是什么。不过幸好魔国医疗界有着良好的职业素养，凡是去过方圆牙科的人，口腔里面都会留下极细微的标记：一个迷你铜钱。”
“最新统计显示，活死人病毒大概是一年半之前开始传播的，没有潜伏期。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去年震动全国的315连续杀人案，721人魔案，811大型爆炸案等惨案的主犯都是活死人。”
“魔国第一商业巨子吴常董事长日前接受采访时，再度爆出惊天秘闻。原来他十年前就感觉方圆牙科不对劲，五年前便停止了和方圆牙科的任何合作，并禁止任何员工跟方圆牙科有联系。真是令人惊叹。”
“今日上午官方严正声明，在活死人病毒完全定性之前，禁止任何民众对活死人使用暴力，甚至私自虐待、杀害活死人。违者将依法追究。”
“日前有社会学者认为，方圆牙科三千多家分店一夜之间消失一空，了无痕迹，第二天活死人事件就大爆发，背后肯定有他国政治力量的推波助澜。他们希望全体民众保持头脑冷静，不要参与盲目的暴力犯罪。”
“目前，一份号称是方圆牙科最近两年医疗记录的文件在网上越传越厉害。记者咨询多方专家，得到的答案均是真假难辨。而且，根据本台记者多日来的连续观察，这份文件上的患者名单每日都会增加百位以上。因此，不排除有人利用这份名单恶意生事，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本台记者希望大家慎重对待。”
……
武楚没有说话，也没有吃东西。他打开房门，砰地关上，倒在床上，蒙头大睡。浑浑噩噩之间，三天转眼即过。外面已经闹得天翻地覆，但他却整日做着长梦，梦到自己跟阿狸去参加油画拍卖会，梦到自己给阿狸举办私人画展，梦到自己和阿狸生了一对龙凤胎。
后来，梦越来越短，不知不觉间变成了回忆。他第一次看到阿狸的画面一遍又一遍地浮现在脑中。他推着单车懒洋洋地走在校园中，无意地转头，一瞥，就看到左侧报栏彩色画报上阿狸清秀的脸。
他嗷嗷嗷地低声叫唤着，好像血将流尽的野兽。他从床上爬起来，正要开门出去吃东西，忽然听到客厅中有声音。是大姨的声音。她的语气总是很怪的，好像一个阴谋家，但说出来的话总是令人感到无趣。
“阿楚回来没有？最好不要放他进门。现在可乱了，活死人杀，可能是活死人的杀，跟活死人来往多的杀。个个都杀红了眼。都说法不责众，根本不怕被警察抓进去。不管怎样，总比被活死人传染上强上万倍。”
“你为什么认为阿楚就是活死人？”
“嘿嘿，妹妹啊，你就不要瞒我了。我们家小棠都来来回回把那份泄露的医疗名单看了至少十遍。武楚两个大字清清楚楚地写在上面，还有电话号码，绝对错不了。而且，小棠还打电话去阿楚公司了。人家一听到武楚这个名字，立刻把电话挂了。这说明什么？这意思不是很明白吗？”
“但是，活死人病毒有这么容易传播吗？电视上不是。”
“现在谁还相信电视上的胡说八道？说什么要接触很长时间才可能被传染，净瞎说。我听说只要碰到活死人的一滴血、一口唾沫，就会被传染。”
“真的吗？”
“那些专家是怕大家惊慌才这么说的。妹妹啊，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放阿楚回来，一看到就要举报。我听说，活死人刚开始还是挺正常的。但很快，他们的智力、体力都会急速退化，整天躲躲藏藏，懒得跟个鬼、跟个死人似的。没多久，他们就会变成驼背佝偻的白痴，或者疯子。见人就咬、打，杀人、放火、qiáng_jiān等等，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无恶不作。”
“躲躲藏藏的？”
“是的呀。身体退化，没有什么精神，就整天躲躲藏藏，半死不活，光吃饭不干活，所以大家才说活死人是一个寄生虫，还传染。听说活死人一般眼睛没光，鼻头老冒油，舌头发黄。你可得小心。”
“是吗？”
“错不了。小棠都打听了，阿珍已经跟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