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亏心,因为不坦荡,否则她只是做了一件自己想做,并且不危害别人的事,并不需要心虚,也不需要解释……
他说了不对她发火,便不对她发火。
杨广看她脸色煞白不知所措,尽量和颜悦色问,“那阿月,你还这样救过其他什么人么,我是你夫君,有权知道这个。”
贺盾摇头,“没有了。”其它的她也试过一些,救不了。
杨广看着她定定问,“阿月,我知道你为什么瞒着我,是担心我不让你这么做,我确实也不让你这么做,你答应么?”
他果真是不让她做这些事了,毕竟她先前难受糟糕的模样给他看见了。
贺盾心口有点闷闷的,她也不是时常能这样,就只是偶尔为之,能救下这两人是运气,若某年某月再遇到这样的事,她若能救,难道要熟视无睹么,这是一个承诺,答应了她必须得做到。
贺盾默不作声,杨广看了她一会儿,倒也没想一口吃成胖子,只退了一步,揉了揉她的发顶,笑道,“好罢,阿月,以后你想救谁,能救谁,事先必须先告诉我才行,阿月,你觉得如何?”他知道是谁,提前让人死透了,她也无能为力。
贺盾有些诧异的抬头,看他眉眼含笑地看着她,心里莫名就觉得亏心负罪,想了想便坐直身体,郑重道,“阿摩,先前瞒着你是我不对,下次不会了,阿摩你对我真好。”
好?如果她眼里的好是这样的好,那她就错了。
杨广心里一笑,复又温声道,“因为阿月你不了解这些人,贸贸然出手相救,被救的人若是恩将仇报,觊觎你的能力,他们若当真生了歹心,阿月你就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了。”
每每都是人命关天的时候,谁也不会有工夫想这些,只现在听杨广这么说,贺盾便觉得有道理,她是有点冒失了,但达奚长儒和李崇不是这样的人,她心里隐隐的觉得这兴许会是冥冥中她能救下这二人的原因,否则他们与其他人也没什么不同。
一切都只是猜测……
贺盾微微摇头,见杨广没生气,心里倒是长长舒了口气,紧绷的脊背也松下来,莞尔道,“阿摩,你放心了,达奚长儒将军和李崇将军,都是一等一的君子大将,品性端正,不是这样的人,不过阿摩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以后会注意的,万一再有这样的机会,我先与你说,能救了再救。”
杨广听她对这二人赞不绝口,方才勉力压下的心绪又地动山摇的翻腾起来,他们是正人君子不会害你,但是觊觎你的美色,看上你这个人了。
杨广看着她放下心来的模样,看着她在他面前披散着头发,只着着中衣毫不设防,心里浓烈灼热的渴望在心底滋生发芽,疯长一样迅速蔓延开来,他知道他想占有她,想立刻占有她,想疯了,他年满十五,已经长大了,不是初遇之时那等八岁孩童了……
只他现在也不能动她,毛没长齐的毛头小子才会管不住自己的身体强人所迫,杨广闭了闭眼往后靠了靠,暗自喘了口气平复了胸腔里翻腾的yù_wàng,见她坐了不一会儿又开始困顿起来,上了床榻在她身前坐下来,拿过干燥的巾帕又接着给她擦头发,“头发还没干,你索性等等再睡,跟我说说你进了那万箭穿心的身体,疼不疼?”
贺盾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不疼。”
杨广手一顿,失笑问,“阿月,我以后能相信你么?”
贺盾莞尔,她解决了一件大麻烦事,心情很好,听杨广这么说,为了维护自己岌岌可危的信用度,便老实道,“好罢,有点疼,好罢,疼是很疼。”不过没什么关碍,又不要命。
杨广薄唇微抿,也不再问什么,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给她擦着头发,看她身体没骨头一样随着他的力道晃来晃去,丝毫不设防,心里那些憋闷的郁气一点点消散了许多,好一会儿又轻声问,“阿月,你信不信我能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让她心悦诚服。
听他语气也不像是自我怀疑的,贺盾眉开眼笑道,“这还用说,肯定的了!”这还用说,旁的她不清楚,就这片九州沃土上,古往今来几千年,比他厉害的,撑死一个巴掌翻天了,他不算顶天立地,顶天立地的也没几个了。
杨广听她语气笃定,想也没想的回了,乐道,“那阿月你下次莫要造谣你怀有身孕了,暗十一那小子一路上专门请医师给你诊脉,诊不出喜脉,又查不出你是什么毛病,便指着你说这是晋王妃,不好好看脉是想掉脑袋……”
杨广想着李雄的玩笑话,接着道,“现在整个兵营都知道晋王妃自并州千里追夫,嚷嚷着怀有小世子,其实晋王夫妇还没有圆房……”
贺盾听得发窘,许是见过林婉怀孕嗜睡的模样,当时情急之下,她便只想出了这么个馊主意,现在看来果然馊了。
贺盾脸上热浪一层叠过一层,愧疚不已,连连拱手作揖,“阿摩,我对不起你。”
杨广看她脸色绯红,笑了一声,示意她道,“不是困了么,快睡罢。”兴许是因着父亲母亲的缘故,大隋对这些逸闻趣事看得很开,笑谈两句便罢了,无什么关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