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阿月你回的时候带回去呈递给皇上,知情不报也是罪,反正历来预测不准的情况多得是,皇上顶多骂我一顿狗血淋头,还不至于砍了我的头。”

那倒也是。

贺盾应了,庾季才当即便拿了笔墨开始写奏本,贺盾等旁边的张子信看完记录,便道,“师父我是来请师父帮忙的。”

张子信做起学术研究的时候认真严肃,对待数据是秋毫必争,但研究之外就特别随和,听贺盾这么说,胡子都揪掉了好几根,“吽,我就知道你这丫头不是专程来看我的,不过我听说你在并州安置流民花了不少钱,老头子这里也用不了那么多,往后你少送些过来……”

贺盾方才想说她还有些积蓄,就听张子信嚄了一声道,“………丫头你还是送些瓜果米酒过来,杨坚忒抠门,每年那些贴用还不够塞牙缝的,要饿死老头子了。”

贺盾听得莞尔,其实杨坚迷信,对张子信这样的老天师尊敬得很,只是搞发明创造都是很烧钱的活计,有时候为了做些仪器,钱打了水漂还不见得有效用能成功,杨坚这些年打仗,自己都是勒紧腰带过日子,这些身外之项,看顾的就少了。

贺盾忍俊不禁,“我是想请爷爷回城,去帮一个朋友看看身体,您医术高明,说不定有办法能治好他。”世人只知张子信是历法学士,但很少人知道他少年时便以医术成名了,两样都是他喜欢并且擅长的。

张子信这些年除却教出贺盾这个徒弟来,自己的医术也没落下,前几年天南地北的到处采集数据,没人资助他,都是自己行医赚了钱,再花在研究上。

贺盾的医术还算小有所成,但比张子信,还是差远了,不但技术不够,还缺经验。

是帮谁张子信连问也没问,让贺盾写了个地址人名,说他明日自己过去看。

老人家说完往下头亭子里瞥了一眼,拂须道,“说起来你这个夫君倒也不错,你撒钱来这里他无二话,还算是个有心胸的,只官架子大,怎么不上来见见老头子。”

贺盾正想说话,就听身后传来陛下温润含笑的声音,“晚辈杨广,见过爷爷。”

贺盾诧异回头,见杨广果真上来了台阶,手里端着托盘,热气蒸腾,茶香缭绕。

贺盾听旁边张子信咳咳咳的,满是皱纹的脸还十分有活力的通红着,不由哈哈乐出了声,朝陛下道,“阿摩,快来见过爷爷。”

张子信摆手,“把茶给我,快把你妻子领回去。”

庾季才写了奏本来,见了杨广忙行礼,倒是直接把奏本给了杨广,请他带为转述。

贺盾说还要在长安待一个多月,张子信倒是挺高兴,让她过来用饭,贺盾应了,又与庾季才道了别,这才与杨广一起回了城。

日食的事既然要上报,当然是越快越好,杨广立时便入宫把奏本呈上去了,满朝议论纷纷,但大部分还是主张另可信其有不可。

杨坚核定了日子,宴请突厥使者、吐谷浑使者的宴会往后延了五日,后又着令武侯府的卫戍遍发安民诏令,下令让长安城附近各州县的属官提前准备,免得到时候百姓惊慌之下生了事端。

正是接待他国来使弘扬国威的时候,容不得出半点差错。

等到了张子信庾季才预计的这一日,吐谷浑突厥的使者都已经在驿馆安置妥当了,长安城街道上干净整洁井然有序,这一天老天爷也很给面子,烈日当阳冰雪融化,冬去春来,是个很好的兆头。

长安城里的人因为提前通知过,无不翘首以盼,自太阳初亏、环蚀始、再到环蚀终、直至最后复原,整个长安都沸腾了!

不是慌乱拥挤的吵闹,而是兴奋的喜悦和欢腾。

晋王府里的仆人下人们围在一起看了日蚀,都激动不已,府外的喧闹声此起彼伏,百姓们奔走相告,喊得最多的一句便是今日当真有日蚀!

连铭心都暗十一都不住说秘书省太史令厉害,连连称神了。

贺盾明白大家缘何会如此激动,太阳和月亮是神明的象征,素来神秘莫测不可捉摸,人们心存敬畏,为避免天灾,自皇帝到百姓,每年都要祭祀天地以求风调雨顺,这次准确预估了自然行走的轨迹,虽说并无用处,但人们心中的喜悦可想而知。

杨坚领着杨家人太庙祭拜了祖先,又领着文武百官在南天门祭祀了天地,虽是长长一通告罪,但龙心舒悦,等萧岿萧琮入长安这一日,便亲自领着太子杨勇、晋王杨广、清月公主、还有贺盾一起迎接梁国国主萧岿。

萧岿头戴通天冠、身穿深红色纱袍,见杨坚着相同的王服,便面北而立以示尊敬,等入了大兴城,晚上贺盾真正与萧岿见面的时候,萧岿已经换上了远游冠和朝服,与杨坚臣君相拜。

萧岿神态自若,贺盾知晓他是自知梁国兵力不是大隋的对手,便收起了自己的抱负,励精图治一心只为西粱境内的百姓谋得一片清宁天地。

萧岿和萧琮,都是值得尊敬的人。

萧岿通身儒雅睿智,让人很容易亲近。

杨坚让贺盾和清月与家人团聚,几人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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