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好在现在年纪小,穿上层里衣就分不出是男是女,同塌而眠暂且也无妨。

贺盾想着等会儿等他先睡着,自己离远些便好。

贺盾不动了,杨广唇角弯了弯,在小奴隶的背上满意地拍了拍,心说这才乖。

他抱着根消暑的冰棍条,困意没上来,现在还不太想睡,就有一搭没一搭的抚着贺盾的后颈玩,躺了一会儿声音也懒懒散散的,闭着眼睛随口问,“阿月,你最近出府都干了些什么,外面好玩么?”

贺盾觉得有些闷,往后退了一些好能呼吸些新鲜空气,周身暖洋洋的她有点困,指扣上的紫气已经消散干净了,不知这么安稳睡觉的日子还能有几天。

贺盾往后挪了挪,双手撑在两人中间离远些,回道,“去见了朋友,长安城很繁华,阿摩快睡罢,天色不早了。”

贺盾也没什么朋友,就是月前发生了一件好事。

陈朝想借齐国灭亡的时机,发兵夺取徐州充州,却在彭城遭遇宇文宪,陈朝大军全军覆没,老将吴明彻也被宇文宪俘虏回朝了,陈军龟缩回去再不敢轻举妄动,北周南线算是暂时稳定下来。

捷报传回长安,宇文邕龙心大悦,下令改元宣政,大赦天下,原先高纬身边的那些宫女仆人也都沐浴了龙恩,人从牢里放出来了,只是倘若没家人拿银钱来赎,就要流放千里做徭役,去那等苦寒之地,多半是要死在路上的。

那日算得上普天同庆,贺盾恰好在府外,路过的时候顺道就将人全部赎出来了,她寻常也用不到钱,杨广给的都攒起来了没花,再将她收着的那些玉石卖一卖,买了人还剩下不少,分一分足够她们回乡的路资了。

贺盾听杨广问她见得朋友是谁,便也老实答了,“就是原先在北齐那会儿认识的宫女仆人们。”

倒是老实,也不瞒着他。

杨广睁开眼睛看了眼小奴隶,失笑了一声,复又闭上了,在外怎么折腾都无妨,只别跟宫里人接触就成,不过成日忙得脚不沾地,尽做些没用的也不好,还不如待在他身边,有空给他念书听,说说话什么的。

杨广闭着眼睛在小奴隶手臂上捏了捏,又摸了摸小奴隶扁平的肚子,开口道,“你操那份心做什么,有那工夫不如多吃些长长骨头,你看你个子这么小,有六岁了么,还不如我三弟四弟壮实。”

贺盾被他捏得清醒了许多,生怕他一会儿突发奇想要剥了衣服看,知道他精神头好不想睡,索性睁开眼睛认真陪他聊天了,“我也用不上钱,不过顺手的事,长不胖是体质的缘故。”贺盾若是说她有强迫症,事关人命她有时候就是想管一管,不管不自在,杨广指不定要拿她当神经病了。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上辈子所在的地方人口极度稀少,人命珍贵,任何人都有维护生命个体存在的权利和义务,每个人自一落地被灌输的就是这样的思想和观念,她上辈子年纪轻轻病变身亡,她待过的养育机构,教育机构都要接受监管部门的彻查研究,十几二十年的教育和生活就是这样,根深蒂固,是改不了的。

贺盾是个外来人,旁观这个时代,她不插手,也不与人分辩这些事,但在能力所及的范围内,也想照自己的想法来,毕竟这样做,心里十分舒坦就对了。

更何况她或多或少还受过那些宫女的照料呢。

贺盾想起一事,脑袋清醒了很多,想着陛下也睡不着,索性从被窝里爬出来了。

夜晚凉风习习从窗缝里透进来,陛下身上暖,贺盾乍一从被窝里出来,冷得打了个寒颤,这常年累月的和个大暖炉睡,时间日久只怕要上瘾。

杨广忙拉住人,问道,“阿月,大半夜做什么。”

“给你看个东西。”

贺盾踩着鞋去旁边的柜子上头翻了翻,拿了个小盒子上床榻,缩在被子里趴在床沿边,这才从盒子里抽出一个小木片来,拿裹着硫磺的那一头在火石上划拉了几下,先是没成功,又试了几次,很快小木片上就燃起了一簇小火苗。

贺盾笑了起来,“阿摩,你看。”

杨广:“…………”他这玩伴真是越来越稀奇了。

火种是人类文明的象征,贺盾不是搞技术的,但看着这小竹片的模样也能猜到它是最原始的火柴,是北齐那帮宫女给她的。

杨广一言不发。

贺盾将这一小盒东西连带着火石一齐塞到他手里,示意他坐出来一些,别将火星子掉在被褥上了,“这是北齐那些宫女们发明的,阿摩你没去过厨房可能不知道,不过别小瞧这么个小东西……”

这么快便能将阴火发为阳火,是挺厉害的,杨广只不明白这小奴隶大半夜猫在被子里玩火是什么个意思。

她就这小半合火柴了,贺盾接着道,“阿摩你若认识些炼丹的道士匠人,找人好好研究下这个,若是能提炼出白磷黄磷红磷,把这个东西改进改进,以后用起来可就方便了。”

杨广:“…………”

卧房里有些硫磺味,贺盾又点燃了一根,火光点亮了黑暗,北齐的宫女发明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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