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救他们是理所应当,这是为国为民留下的暗疾,不要说父亲,换做谁,能救肯定都会救。”无论在什么年代,只要国的概念还存在,那么军人是最该尊敬保护的一类人之一,因为他们代表的是和平和安定,奉献的是鲜血和生命,人最宝贵的就是生命,把生命都奉献出去了,给再多补偿都是换不回来的。
可在这个时代,这些人又是最容易受帝王猜忌的一类。
功劳大,再加上声望极高,许多君王心生忌惮,封无可封,路走到了尽头,只得罗织罪名抄家灭族,当然拥兵自重谋权篡位的元老权臣也不在少数,可杨坚其实不用担心李家,李询便是心有怨言,也是看不惯高熲苏威等人势大,并没有想反杨坚的意思,杨坚心有不安,其实是他本身对江山的来历并不是理直气壮,自己在这方面挺不起腰杆来,就容易疑神疑鬼的。
贺盾说的几句话在后世人眼里是再寻常浅显不过的道理,但搁在身为武将的李端耳里,就十分让人动容,在朝堂上如鱼得水的大将军,这时候也再说不出应对的话来,只朝着贺盾拜了又拜,“不管如何,我李家受了王妃的恩,它日定当竭力相报。”
又来了。
贺盾朝李端道,“我先回去与父皇回话,明日再来。”
李端应了,前面引路,贺盾出去的时候见李崇在院子里,想着陛下的嘱咐,便只点头示意过,并无多话。
贺盾自己拎着药箱出李府,独孤伽罗说晋王府无人,她一个人住着不方便,让她回并州前,直接住在宫里了。
李端送完人回来,这月半以来真是头一次能长长松口气,见李崇还立在院子里,拍了拍李崇的肩膀道,“还真给三弟你说中了,晋王妃来救,是真的倾力而为,圣旨送过去到现在不过十几日的工夫,几乎是没日没夜快马加鞭赶过来的,入了长安城先来的府上,只怕连皇上都没想到叔父能起死回生……”
李端长长舒了口气,接着道,“不管内中多少因果缘由,两条人命再加上李府的荣辱兴衰,我们欠她天大一份恩情,往后得倾力相报才是……”
李崇知道是三条,只这件事他要带进棺材里,未对第二人提起过,也只自己记在心里了。
李端疲乏地捏了捏眉心,拍拍李崇的肩膀道,“等二弟醒来,你我陪他一道去给皇上请罪,二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你先与他分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知晓是非轻重的。”
李崇心领神会,兄长与卢贲元谐来往,对皇帝心生不满,又是扩户输籍的档口上,与卢贲刘昉等人混在一处,势必要惹出祸端,但现在受了皇家的恩惠,兄长再这般作为,一则忘恩负义,二则皇帝难免迁怒晋王妃多事。
李崇应了,“大哥放心,大哥几夜没得休息,先去歇着,我与兄长说。”
杨坚确实是怪贺盾多事,见贺盾立在下首看着他,知道话说委婉了她压根听不懂,只好挥退了下人,明言道,“阿摩也让你这么折腾自己,十几日不歇息,命也不想要了么?”
贺盾做了个揖笑道,“谢谢父亲关心,儿臣确定自己不会有事才这么赶的。”
杨坚看她乐呵呵的半点不介意,重重拍了下手边的桌子,没好气道,“朕跟你明说了罢,你知道你给朕惹了多大个麻烦么。”
贺盾因方才李端的话,隐隐猜到一些,但又不是很赞同杨坚的做法,便摇摇头,等杨坚说完话。
杨坚沉声道,“你去李家,可是见识到李家的人势了,那李询与卢贲张宾图谋不轨,挑拨离间我与太子的关系,现在还有两箱金银财宝搁在太子东宫里,两箱在你三弟那里,这等重罪本是要抄家灭族,但李穆在,我就动不得他李家人……你还笑得出来,阿摩也由得你胡来。”
贺盾是真没想这么多,看杨坚越说越生气,想过去给他顺顺气,又被身份所限,只得站在原地道,“卢贲的事儿臣不知道,不过儿臣去给李询看病的时候,李询肝气郁结,饮酒过量引得旧伤复发,昏迷中还惦记着想在战场上大显身手,儿臣看他不像要谋反的样子,李端大人说了,等他醒了,就带来父亲这里谢罪。”
杨坚虽是神色不虞,也没打断贺盾的话,只自己坐着想事情。
贺盾见他不像狂怒的样子,想劝一劝,便努力组织语言道,“父亲慧眼如炬,定是知道他们几个谁忠谁奸。”
杨坚冷哼了一声,“这世上除了你母亲不会反朕,旁人真不好说。”
贺盾熟悉杨坚的脾性,听他这么说也不觉得意外,只接着道,“其实父亲您是励精图治的明君,他们也是想跟着您共建盛世,偏又怀才不得显郁郁寡欢,这才被一些图谋不轨的人利用了,别的人我不知道,但像李穆元谐这些,您只要一天是好皇帝,百姓站在您这边,他们就会忠于您,而且杀人杀得朝堂上人心惶惶草木皆兵,更是下下之策了。”
这种事光靠防是防不住的,多半都是防不胜防。
诸如李密等原本便是官宦人家,在朝为官不得志便乘势而起,李渊更不用说了,因着亲戚的缘故,得杨坚重用,又得杨广重用,宇文化及杨玄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