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卷是李崇将军写的用兵心得和体验,都很好,我已经一并抄录了一份,让暗七带来给你了,阿摩你莫要生气,李崇将军就是想报恩,将军还让我多听你的话来着……”
杨广开了旁边的箱子,果然见里面除了药包药瓶之类的,还有两本兵书。
杨广把书册拿出来翻看了,都是她亲笔抄录的字迹,端正严肃,心说他便是原先没有广阔的胸怀,这会儿约莫也给她练出来了,眼下都要学习情敌的著作了。
她在京城倒是混得很开,成日忙这忙那,还要跟着司农卿学习,脚不沾地的没一日空闲,也不知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两本册子那么厚的信看完也没用多大一会儿时间,很快便只剩下薄薄的几页了。
“阿摩,没你在身边的日子真是很不习惯,我和母亲都很想你,我其实还想跟你说说我在李府的事和种地的事,不过篇幅太长,母亲看见我要送这么一大包信已经很吃惊了,笑话了我好几日,说我是话痨,暂且忍忍罢,等你回来我再与你说……”
“阿摩我在长安很好,莫要挂心,希望阿摩万事平安,最后奉上一本邯郸淳所著《笑林》笑话集,送给阿摩,行军枯燥,闲暇之余博君一笑,在箱子的最下面,阿摩疲惫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看看。”
她真是什么稀奇的想法都有。
押痛善磕贸隼丛诎讣干弦灰环藕茫把压在最底下的《笑林》拿出来,翻开来也是她的笔记,杨广仔细翻了一遍,没笑出来,倒是更想她了,心里的渴望一阵一阵往上涌,就想见到她,哪怕什么都不做,也不说话,就在他身边坐着也好。
“嘿,阿摩你还在看吗,最后再说一件事,兵书里夹着一张纸,上面写着箱子里这些成品药的用法用量和功效,瓶子和药包上都有编号,在目录里找相同编号的说明,大病小病可以救救急,阿摩……万事平安……”
落款,阿月。
杨广拿过药瓶,在瓶底上看见了字号,指尖摩挲过这些细致的刻痕,心里的思念简直克制不住,杨广搁下手里的瓶子,坐不住,起身在营帐里踱步了好几圈,到底是忍不住将腕间的石块解下来,搁在案几上看了好一会儿,忍不住轻声唤了一声,“阿月……阿月……”
营帐里一室宁静,石块一动不动,自是无人应答他,杨广也不敢再念她的名字,怕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杨广看着面前满满一案几的东西,一样一样慢慢收起来,重新收到箱子里上了锁,在案几前坐了一会儿,又想再看看,解开了一样一样拿出来,把这一本《笑林》看了好几遍,看得心潮起伏,他想她能直接讲给他听……
他现在受伤了,伤口疼,想要她给他治伤,他的伤不一直是她给治的么,阿月……阿月。
想她,想疯了。
杨广额头搁在书册上,闻着熟悉的墨香,慢慢将疯长的想念压回心里去,深吸了口气又坐直了,难怪人说温柔乡英雄冢,看了她给的信,不但解不了他的想念,心里反倒越发难受了。
到时间铭心叩门进来,看自家主上一身铠甲满是血污,却只看着案几上一块玉石出神,失魂落魄,哪里还有战场上肃杀阎罗的模样。
铭心看长安来的东西放了一案几,哪里还会不知为什么,心里即觉得羡慕又觉得有些可怕,这样的可怕又来得十分莫名,铭心摇摇头,示意军医也别说话,兀自安静的在旁边等着了。
杨广回过神,见铭心领着军医进来,知道一个时辰到了,深深吸了口气,心说她在长安过得很有精神头,他便也该精神奕奕的。
杨广将案几上的东西收起来,只留了治伤的药包,解了身上的铠甲,让军医来处置伤口。
这军医原先便跟着大军一去去过弘化和幽州,对贺盾的药包也熟,见到了真是惊喜不已,赞不绝口的给杨广用了,肩甲和胸前两道伤口,血淋淋沾着衣衫,撕扯下来的时候疼痛是难免的,铭心看得忧心,杨广说了声无碍,让他去请李雄李彻来,杨玄感和李靖要来,先不管才干如何,怎么安排还得先有个商量,合理才能服众。
第79章 以解你相思之苦
虽是武将世家官家弟子,也要拿出真本事再说。
李雄和李彻都是一个意见。
只让李雄和李彻没想到的是,两个武将世家的富贵弟子,一来便自请为兵丁,两人态度谦和,丝毫没有天之骄子的飞扬跋扈,再加上确实有才学武功,不过几日的工夫,李雄李彻倒是开始惋惜他们屈才了。
杨广治军虽严,但身先士卒,素来与士兵们同食同寝,并不特殊挑剔,又因着领兵打仗多有战绩的缘故,在军队里还有些威信名声,杨玄感与杨广相熟以后,心里倒真生了几分佩服,“原本听父亲说我心里还有些不服气,现在一看,阿摩你果真是比我强太多。”
杨广听了便摇头失笑,“我与处道是好友,同辈相称,现在与你相交,又互称其名,这辈分可乱得很了。”
杨玄感年不过十五,体貌魁伟,李靖挺拔如松,二人皆好读书,善骑射,文修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