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宦人当然奇怪了。

杨广神色古怪,听贺盾的话还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摆手道,“不用,你快去沐浴。”他竟是抱着个小宦人睡了这么多年,难怪细皮嫩肉软手软脚的,原来是没了子孙根……

杨广也说不出此刻心里是可怜他多些,还是那什么膈应他多些,毕竟宦人和女人也没什么分别了,他又不是女人,是女人还好些……总之复杂极了,杨广摆摆手示意他赶紧去,别在自己面前晃,他需要自己静一静。

这便吓到了么,贺盾摇摇头,抱着干净的衣衫去洗漱了。

这一晚睡的一点都不像久别重逢,陛下先是跑去柜子里拿出了床被褥,见贺盾正躺在床上看着他,顿了顿解释道,“天气凉了,冷。”

现在可是大夏天,贺盾虽是心存歉意,看陛下这副有点不适应想嫌弃又怕伤害她自尊心的模样,心里还是想笑,眨了眨眼没说话,往里面挪了挪,正面躺好了。

床榻真的特别大,以往两人为什么要抱在一起睡,杨广正面躺着,被子规规矩矩拉到脖子以下,双手平在身侧姿势标准,余光瞥见他和小奴隶间这一条‘巨大’的鸿沟,心说派去打探消息的人怎么还不回来,小奴隶怎么还不睡着,眼睛睁那么大做什么……

“……”这到底是有多嫌弃她啊,贺盾偏头,轻声问他,“阿摩,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杨广被噎了一下,偏头就看见小奴隶正看着他,如往常一样没什么特别的情绪,但就是让他有生以来头一次生了诸如歉疚之类的陌生情绪……

好罢,失去子孙根以后无儿无女,失去男儿的尊严被世人嫌弃鄙视瞧不起,小奴隶已经很凄惨可怜了。

杨广轻咳了一声,肃声道,“胡说什么,离那么远做什么,过来,我还会吃了你不成,我不吃小宦官。”

杨广说完心里抽抽了两下,招手示意贺盾过来。

杨坚独孤伽罗信佛,除了当尼姑,贺盾想不出坦白女子身份的她怎么才能留在隋国公府。

贺盾摇摇头,心说先瞒一瞒陛下,等宇文赟这一茬过去,她当了尼姑,再好好与陛下解释自己的苦衷。

贺盾一计划一边回陛下的话,“阿摩,没关系,这样睡挺好的,早该这样了。”

听小奴隶这么说,杨广不乐意了,把身上的被子踢到床下,掀开她的被窝躺下了,又把她抱进怀里,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反应,唇角不自觉弯了弯,拍拍她的背道,“睡罢,抱着抱着就习惯了,铭心的小金狗被阉割了,一开始看着也不习惯,抱着抱着就好了。”

贺盾:“…………”

贺盾不想跟他纠结在这些事请上,想着今日发生的事,便轻声问道,“阿摩,你知道皇上接下来要做什么么?”

杨广两个月少有睡得好的时候,这时候闭着眼睛,困意上来了,回的就十分的漫不经心,“还能做什么,皇上以前被管束够了,这下手握天下,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

杨广说着笑了一下,“但很快他就会发现做皇帝也不能随心所欲,因为皇伯父留给他的老臣在,不清除异己,哪里能腾出位置来给他的亲信,郑译不是被授予津要了么……睡罢,父亲明日回长安,明日得早起出迎……”

贺盾点头,她也困,但这件事没个头绪也不心安,“那怎么才能把那些朝臣救下来呢。”

杨广睁开了眼睛,奇道,“救他们做什么?”

“……”贺盾:“就是不想他们白白死了,不值得。”

吃的少管得宽,杨广啼笑皆非,“你有空操这份心,不如想想怎么把身体养好,药断了两个月,你想起来没有。”

去洛阳回长安,时间都是一分拜成两分用,哪有时间熬药煎药。

贺盾嘿笑了一声,“视力模糊也没怎么的,看美人更美了……阿摩,你有没有什么好主意,告诉我成不成……”说真的,她虽是读的书多,涉猎的范围也广,但在朝堂政事上,还不如杨广十分之一呢。

知道也无用,他一个小小的太史令,有主意也做不成的。

杨广这么想着,说了也无妨,“新帝可不是什么什么好相与的人,保命简单,保权势就难了。”

家族权势什么的不是贺盾关心的,贺盾来了兴致,翻了个身趴在床榻上,撑着手臂支起脑袋,高兴道,“保命就成了,阿摩。”

天真,杨广简直要笑了,“那还不简单,让他们都辞官,托病的托病,守孝的守孝,告老还乡的告老还乡,主动给皇帝腾出位置来,皇帝又保全了名声,岂不是皆大欢喜。”

当然还有另外一条更简单方便的路,大周宗室也不是没人,现在就有一个现成的储君。

现在的齐国公宇文宪。

太[祖皇帝的第五子、灭北齐的头一号大功臣。

有硬功,善计谋,多谋略,知人善任,通达机敏,有气量,还是保先帝夺[权诛杀权[臣宇文护的第一大功臣,在军中振臂一呼万军相随,在朝野辈分高,名望大。

若站在大周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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