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阳闻言眉头微凝,助他炼丹那是无有可能,不过他手中倒还有一枚玉液凝元丹。然则宝物不能轻予,缘法不能随意,略一思量,便将图纸接过,随即听得农星柘道,“此宝图乃是我农氏第一代老祖宗所留,传言这图中乃是一法宝藏踞之地。在下自认无有这福缘,只是拓了一份,今日将这原本赠与道长,还请道长成全。”他说着深深一礼。
云沐阳见着这张图纸,其上墨线纵横,或有斑点或有空白,一时也是无有头绪,不过看着这张图纸材质不凡,虽然已经破旧斑驳,但恐怕已有数千年之久。当下便言道,“此事贫道应了,一月之后道友前来取丹便是,只是还望道友不要外传。”
“在下省得。”农星柘心中激动,深深一礼,取出两只袖囊放在案桌上,旋即见着云沐阳已有送客之意,当下又是一礼,便出了静室。
洞真派与南域诸派偶有纷争,不过皆是小事,云沐阳洞真派松意洞中修行,虽则不是灵药仙宫,不过此地也比外间岛屿好上许多,至少修行之时无人搅扰。而且外间各处灵地多是有主,云沐阳也不愿意自寻麻烦。初时在松意洞修行一月便会出关一次,或是出外游玩,或是指点李胜珏阵道修习,如此也是乐哉。
忽有一日,云沐阳心有所感,吩咐了道童,便在松意洞中闭关修行。
山中无岁月,甲子转瞬逝。
五度春秋轮转,云沐阳在松意洞中趺坐,睁开星眸。他这五载修行已是修炼到凝元筑基极致,再不能向前。实则他一年之前已是到了这境界,只是他意欲一举突破至金丹境界。然而他努力数次也是不能窥得其中玄妙,不曾感悟到凝丹机缘。如此他便先行放弃此想法,又将尚惠盈与弥梵子两人所赠凝丹感悟取出参悟,合两人之长,再次寻求突破,奈何仍是无功,虽则已是窥得一丝契机,不过这一丝契机却又如同隔着千山万水,难以逾越。
“枯坐洞中如何能够求得长生,看来此番却是得先回返灵药仙宫,寻求师门相助。”云沐阳做好打算,便自收功,将松意洞内诸般无事都是收好,又在洞府之中休整了两日,这才开了静室石门。
出了石门,便见着一陌生道童面上含愁,手中捏着一张符书,在石门前徘徊不定,他当下清声道,“你这童儿,可是寻贫道?”
“小童拜见长老,长老万寿。”那烔儿听得人声立时一慌,跪拜下来,磕头道。因着上一位服侍道童年纪渐长,便被派去他处,他乃是洞真派新遣来的,并不识得云沐阳,虽然打听了云沐阳性情,仍是惴惴不安。
云沐阳见他神色,当即温声问道,“可是有要事?”
“回禀长老,小童乃是门中新遣来的道童。”那小童听得语声,渐渐心安,叩头道,“方才时师叔派人送了符信前来,只是长老闭关,小童不敢擅做主张,这才在石门前徘徊,搅扰长老修行,叩请长老恕罪。”
“且起。”云沐阳语声温润,随即手指一动将符信拿来一看,便纵起一道剑华往一蘧庐去了。
小道童见着云沐阳鸿飞天外,不由羡慕不已,暗自发誓定有一日也要如云沐阳一般飞入青溟。
不多时云沐阳到了一蘧庐外,见得朽在阵门外打坐。
忽的朽睁开双眼来,见得来人,闷哼一声,心中一股怒气涌出,若不是云沐阳,他又岂会为人奴仆?
“原来是你?”朽双眼一瞪,随之云沐阳乃是洞真客卿,可是怒气遮蔽灵台,他却管不得许多,当即喝道,“小辈,速速将我宝贝还来。”
“原来是朽道友,不知有何指教?”云沐阳淡声一笑,随即扔了一张符箓去得阵中。
却见朽伸手将符箓拦下,横眉吼道,“速将我那宝贝还来。”
“道友此言何来?”云沐阳冷哂一声,便不再多说。
这时只听得一蘧庐上一声闷响,朽登时骇然,少时却见得一蘧庐上飞下一道剑光。时凤玮放声笑道,“贤弟闭关五载,修为愈深,羡煞为兄。”
他说着便上前拉住云沐阳向一蘧庐去了,只是去时回首望了朽一眼。朽被其一看登时冷汗潺潺,莫名骇惧。
两人相视坐下,立时便有秀美道童奉茶上来。
“贤弟,你若是再不出关,为兄便要亲自去请你了。”时凤玮一手捧了茶,嬉笑道。
云沐阳见他现下风度与先前迥然,已是有了大派弟子之感,看他做派更显气度。当下便问道,“不知是何要事,竟要劳动道兄?”
“贤弟闭关五载,自然不知,乃是东海五大门派之首的云生海楼到了东海南域。”时凤玮深吸一口气,手指敲着玉桌,神色之中藏着半分喜意。
“莫不是南域将有大事发生?”云沐阳眉头一沉,便自问道。
“却有一件大事,此事也只有我南域诸门派知晓。”时凤玮言道,“外间皆是不得与闻。乃是南域当中将有一座仙宫出世,传闻此仙宫中本是数千年前一位女仙所留。”
“云生海楼是要一争这座仙宫不成?”云沐阳挑眉问道。
时凤玮嘿嘿一笑,随即又是摇头道,“贤弟此次却是猜错了,云生海楼此番遣使来此,并非是为了夺取这座仙宫,而是见证这座仙宫归属,不令其入邪佞之手。”
“怪哉,能够称得上仙宫皆是世间罕有,竟然还有人嫌弃不成?”云沐阳眉头一挑,“许是这座仙宫遗府与云生海楼有甚渊源?”
“咦?贤弟连此也是猜出。”时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