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好了祭祀之事以后,曹操和三位谋士离开,曹丕自己心满意足地回到了其中房中,躺在榻上的时候还在回味着荀彧和荀攸那种对自己不断探究的眼神,当你无法看透一个人的时候,不经意间,往往就会出现这样的眼神。
次日,曹丕一起身,就让典满为自己去弄两条十丈长的绳索。典满的办事效率很快,曹丕刚刚吃完早膳,典满就已经拿着绳索回来,曹丕随即让典满把绳索放在了一间空置的房里。
没过多久,一批虎卫军扛着书简来到了曹丕的小院里,称司空派他们拿一批新的书简送给公子,这书简中居然还有十多本左伯纸制成的手抄书,这种玩意在汉朝可是弥足珍贵的。另外曹操还送来了数百张左伯纸,显然是他发现自己儿子的左伯纸快用完了,同时还送了五支兔毫笔,这绝对算得上是一笔不小的馈赠。曹丕自然拜谢笑纳。
虎卫军在惠儿的指挥下载书房摆放书简的同时,曹丕老娘卞氏的一个贴身婢女来到了院中,却不是来找曹丕,而是找淑儿过去一叙,曹丕知道,自己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卞氏不可能不知道,但是或许是得到了曹操的指示,所以没有直接来询问自己,所以找淑儿前去问话。
淑儿除了再一旁看着自己写简体字之外,没有参与什么计划,所知很是有限,所以曹丕并不担心。
书简刚刚摆放好,荀悦便来求见,询问今日是否需要讲学,曹丕自然答应,随即让惠儿把荀悦请到了书房。
荀悦来到书房,曹丕随即跟他见礼,礼毕之后荀悦并没有直接开讲,而是说道:“听公子亲卫说,公子这些时日服了安神之药,很嗜睡,不知现在可有精神了?”
“有劳先生挂怀了,这些时日确实有些嗜睡,而且时常发梦,如今已经好了。”
“哦?发梦?不知是何梦?”
曹丕笑了笑:“梦中人言,天机不可泄露,若泄露,必遭横祸。”
“呵呵呵~原来如此,倒是下官僭越了。”说完不再提此事,而是继续给曹丕讲自己的《申鉴》。讲到了午膳时间,荀悦起身告辞,曹丕留其一起用膳,荀悦却说要进宫面圣,曹丕只能作罢。
荀悦离开后,曹丕练了一会剑,却见淑儿回来,此女脸有异色,曹丕问道:“母亲说了什么?”
淑儿顿时脸色一红,娇羞地小声说道:“夫人说....明年..明年让淑儿跟公子圆房。”说道“圆房”两字,淑儿声音已经低不可闻,两手不停滴搅动地裙摆。
“.......”曹丕没有做声,从见到淑儿的第一天起,他就猜到这个漂亮的女孩是母亲卞氏留在他身边的棋子,如果没有神迹这件事情,卞氏或许不会那么急于让淑儿跟自己圆房,但是除了这件事,卞氏必然会觉得儿子有些难以捉摸了,是以需要一个关系跟儿子更加亲密的人跟在儿子身边,做她的眼线。
初尝床笫之欢的人都会乐此不疲,卞氏正是拿准了这一点,料定圆房之后淑儿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得到曹丕的宠幸,那么她观察曹丕的一叶一星自然更加便利,哪怕现在曹丕没有冠礼,无法纳妾,卞氏也需要这样做了。
曹丕想起前些日子自己确实也梦~遗了,要圆房也是可以的,于是说道:“知道了,你退下吧。”他并不觉得淑儿能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淑儿红着脸跑开了。曹丕继续练剑。
到了晚间,曹丕用过晚膳之后便在吩咐惠儿跟淑儿不用再伺候,同时命典满回自己府上休息,典满不是傻子,看到曹操做完和曹丕密谈,知道曹丕必然有事要做,所以很识相的离开了。
典满离开之后,正堂就剩下曹丕一人,此时曹丕正拿着一本左伯纸装订的手抄《左传》在看。一直看到了子夜时分,许褚出现在正堂门口,行礼道:“公子,请。”没有废话,言简意赅。
曹丕看了外面一眼,发现除了许褚之外,并没有别人,于是说道:“有劳将军随我去取些事物。”说完转身朝放绳子的偏房走去。
许褚默默跟随,曹丕打开偏房,请许褚拿上房中的两捆绳索,对于膀大腰圆的许褚来说,这没什么难度,一左一右地套在胳膊上,便领着曹丕出府。
府外有一架马车,没有马夫。许褚请曹丕上车,自己上了车夫的位置。曹丕上车之后,许褚一声低喝,挥鞭赶车。
车轮滚在石板上的声音在深夜显得特别的吵,对于两边的房屋来说,着实有那么一点扰人清梦,好在马车很快就出了城,沿着驰道朝军屯而去。
当曹丕走下马车的时候已经身处自己从任峻那儿得来的两亩水田边上。
在场的人除了送自己来的许褚之外,还有曹操、郭嘉、曹纯以及数十个个身穿麻衣的汉子。连昨天参会的荀彧和荀攸都不在。
曹操见曹丕来到,上前说道:“此屯五十人,皆是吾曹家子弟,就算酷刑加身,也不会说半句今日之事。水田方圆十里已经部下虎卫军五百人为暗哨,无人可接近此地。”
曹丕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就请父亲主持祭祀,用禋祀之礼即可。”
曹操眼神一凝:“禋祀之礼?”
曹丕点了点头,随即指了指许褚身上的绳索,说道:“祭祀之时,莫忘了把此物摆在先农坛边,赐福之事,仰赖于绳索。”
曹操撇了一眼附近的人,都是自己的亲信,缓缓开口说道“禋祀之礼乃是天子祭天之礼。”
这话再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