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是耿白安心大,只是因为暂时不能得罪她身后的势力而已。而且若不是她,余甘也不会这么容易对自己放下心防,余甘表示还是很值的。
耿白安三人带着余甘玩了几天,很快就到了秋猎出行的日子。
王乐水在耿白安出行之前还可以来了一趟永安殿跟她道别,还给了她一张毛茸茸的披风,说是山上风大。耿白安知道这是之前大雪天被扔在山上的过往让王乐水有了阴影,估计不仅是自己,连纪宜年和余甘都有份。
耿白安生怕她留在宫里被有心人针对,又因为她身体不好不敢带着她舟车劳顿,只能将素琴留下让她暂时去陪王乐水。这样一来,就算有人打王乐水的主意,还是得看在素琴是永安殿人的份上掂量掂量。
素琴对不能跟耿白安一起去没什么不满,毕竟曾经身为将军府的侍婢,每次大少爷耿白平去打猎的时候,耿白安总是会带上她和素棋一起。
秋猎嘛,也就是规模大一些,还不自由,也没什么好玩的。
从皇宫出发到秋猎的猎场,坐马车大概要三天的时间。因为是大队人马出行,队伍可以称得上是浩浩荡荡。除开皇上皇后还有各位嫔御带上的行李和随从,还有一些朝臣和他们的家眷。
连最没什么兴趣不爱准备的余甘都待了整整三个大木箱子,只是她没有带很多的随从,只带上了一个贴身伺候的翠心和三四个宫人,那就更别说别人了。
除了这些,还有保护众人安全的侍卫,以防万一的随行医官,总之皇上和皇后出行一次就两个字——麻烦。
书永和的马车在最前头,而后宫女眷们的马车则是按照位份跟在他的后面,再往后则是朝臣和他们家眷的马车。
按理来说,耿白安作为皇后应该是单独一辆马车或者跟着书永和一起才对。只是书永和的马车里有书鸿羽,耿白安跟他们一起待着就得听他们商量国事,一点郊游的心情都没有,所以从一开始就很干脆地抛弃了书永和,自己命人备了一辆马车。
原本纪宜年和余甘应该在另外的马车里,因为位份都不高,她们本该坐同一辆马车。但因为耿白安的私心,直接把她俩拉到了自己的马车里,美其名曰节省出行资源。
因此,耿白安甚至坏心眼地想要将唐笑寒和于青安排在同一辆马车里,还是余甘阻止了她,说是怕她们二人若联合起来,就是个大麻烦。
耿白安虽然有渠道知道不仅是她俩,甚至她俩背后的势力都因为某些原因而绝对不可能联手,但这是余甘第一次主动关心她们的处境,耿白安觉得心里很安慰——不枉自己对她耐心这么久,终于明白我们是一家人了。
于是耿白安一个开心,就不为难那俩人了。
众人开始觉得不符规矩,听了这个理由后又觉得耿白安实在贤明,不愧是千挑万选的皇后。如今各地天灾频发,秋猎作为一项传统不得不举行,但是还是能省则省。皇后娘娘以身作则,不愧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耿白安这里不知道自己随口胡扯的理由又被一众人升华了一下,只是在书永和哀怨的眼神里和纪宜年还有余甘小手拉小手,高高兴兴地上了皇后专属的马车。
书永和看着三人消失在马车中的背影,还有身边笑吟吟的书鸿羽,还是叹了口气回了自己的马车里。
平时经常依靠书鸿羽的书永和第一次觉得这个皇叔真的烦,一个逍遥王,难道不是每天在外面吃吃喝喝,偶尔被宣进宫都嫌烦的的吗?为什么书鸿羽倒是比他更关心国事一般,每天下朝了都还要跟他一起见各种各样的朝臣,讨论各种各样的话题。
书永和承认,自从他被迫励精图治之后崇国的国力依然在稳步上升,但书鸿羽真的不比他更像一个皇帝吗?
……
“有吗?”耿白安嘴角噙着笑,一脸神秘看着纪宜年。
“没有。”
余甘看了二人一眼:“也没有。”
“那不好意思,我又赢了。”耿白安放下了手中最后一个对子,笑得十分猥琐:“哈哈哈,我就说我总是赢,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在马车里坐着无聊,耿白安三人干脆拿出纸牌,打起了斗地主。这副纸牌是耿白安亲手画出来的,光是选纸都选了好久。最后没办法,干脆自己做了一套厚卡纸出来,背后的图案是用雕好的木章印的,整体来说还是很精美的。
第一次带王乐水和纪宜年玩之后她俩就迷上了这个,甚至有段时间纪宜年天天拉着王乐水往永安殿跑,连每日练武的功课都差点落下了。
而余甘虽然对此也表现了很大的兴趣,但她是一个克制的人,而且一直怀疑耿白安在利用自己,所以并不敢真正放心与她们相交。余甘认为只要现在不对她们三人付出真心,那么最后自己因没了利用价值而被抛弃的时候,才不会觉得难过。
她带着微笑凑过脸让耿白安贴惩罚的条,笑意却未达眼底。
反正朋友这种东西,她从来就不曾拥有过。
看着纪宜年那没有丝毫隐藏的快乐,余甘也弄不清她的处境到底是与自己一样,还是站在耿白安一边对自己耍手段。王乐水那个人面上总是带着笑,不喜形于色,余甘自认看不透。但纪宜年看起来是个没有心机的,却也让她看不太懂。
而更白就是更是个迷——这种只能被人玩弄在鼓掌之中的感觉实在太差了,可偏偏她还没有能力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