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殴打大臣,并不止一次在人后扬言要三、四两位皇子好看,言语间甚至隐隐对玄武帝有怨恨之意。

表面上这些话语都无人听到,但在江画看来,魏世成的那些浑话,要是没传到玄武帝耳朵里才怪。毕竟在这之后,玄武帝对魏世成的不满才明显起来,对太子.党的打压也由暗转明,开始毫不顾忌的表露对太子的不喜与防备。使得魏世成处境越来越困难,最后眼看不搏一把就没活路了,才干脆孤注一掷去逼宫。

好在现在魏世成还处于苦闷暴躁的阶段,除了私底下爱喝酒解忧外,暂时还没什么劣迹。

此时正是示弱的好时机。

哪怕被玄武帝认为软弱了些,但做一个被逼得快死的小可怜儿子,总好过做一个野心勃勃的太子。

因此自玄武帝探病过后,江画也没有让自己好起来,反而病情开始反复,大半个月过去,一直缠绵病榻。

中医讲相由心生,若人某方面情绪剧烈,尤其是“心存死志”这样的激烈感情,是真的会令人身体越来越差的,而这些靠望闻问切,也是可以诊出来的。

所以平时她就仔细翻看魏世成的记忆,一点点回忆魏世成从小到大的一言一行,跟着记忆学习魏世成学的东西。而当孙院判来诊治时,江画就把回忆拉到魏世成逼宫失败自焚时那一幕,让自己努力对魏世成当时的处境感同身受。

为此,孙院判可是倒了大霉,好不容易几剂药下去,太子看起来稍有起色了,不多久却又起不来床了。偏偏他是玄武帝心腹,之前又出了左院使虚报病情的事,如今太子治病玄武帝只放心他去,使得孙院判熬得都快跟着太子躺下了。

玄武帝也没好到哪去。

自那日之后,他一直没再去看过太子,但探病那日,他把东宫里的内侍都清理了,之后换上自己的人,所以太子的情况玄武帝简直不能更清楚。

或许是太子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激起了玄武帝的父爱,或许是东宫完全在自己掌握下给了玄武帝安全感。总之自太子成年以来,他对太子总算是真心有些关爱了。所以每每宫人前脚来报太子可以起身,后脚来报太子又躺下了,反复几次后,玄武帝也跟着心累不已。

江画对这些不是很清楚,但此后玄武帝每天都有赏赐,各种珍惜药材也毫不吝啬往东宫送,她便猜出自己的处境大概是转好了。

眼看着再继续病下去,恐怕真要把自己作死了,玄武帝的态度也和缓了,江画便不再时常沉浸在魏世成的回忆中,暗暗配合治疗,过了一个多月,方好转过来。

自太子病倒后已经两个月,期间东宫紧闭,除了玄武帝的人,没人能进出东宫。朝堂上的气氛也变得微妙起来。

拥护正统的臣子们一日日沉默。高层们越来越压抑,底下那些立场不坚的,已经开始跟三皇子四皇子的人接触。整个太子.党都是人心惶惶。

而三、四皇子的人,行事也有了张扬的苗头,或明或暗的拉拢朝臣不说,互相之间也试探着攻讦起来。

对此,玄武帝看在眼里,却没有丝毫表示。

而江画更是完全不管外面的风雨。她虽然好了,但病去如抽丝,这回是真的伤了元气。加上身边内侍对她的看管并未放松,她很肯定,自己如果又开始参政,情况又会急转直下,是以对玄武帝令人告知要她上朝的话,完全是充耳不闻。

气的玄武帝放话让她“有本事一辈子别出来”,干脆封了东宫大门,更是派兵包围,再不准人出入。除了吃喝,连根针都不准往东宫里送。

江画就这么在东宫里当起了宅男,除了隔天见见太子妃与嫡出的大儿子,连剩下两个儿子都不肯见。天气好时,尚能在庭院里坐一坐,大半时间,她就在房里拿本医书翻看,兴致来了,还会叫来东宫当值的太医请教,甚至时不时给身边的内侍号个脉,一副沉迷做派。

其实她跟玄武帝两人都心知肚明,她的现状瞒不过玄武帝,但江画不在意被玄武帝知晓她的颓废,还毫无忏悔之心,怎么自在就怎么过,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玄武帝见太子不仅不肯上朝,连东宫被围也恍若无事,还有心看什么医书,完全是一副赖皮做派,便也似乎忘了还有个儿子一样,再不过问东宫之事。

于是这对父子就跟赌气一样,僵持起来。

转眼又是三个多月过去。

自半年前太子重病起,东宫就被玄武帝严加看管起来。但因玄武帝日日赏赐东宫,群臣皆是信了“太子重病”这话。除了一些没眼色的和墙头草之外,太子派的官员们虽然担心太子就这么一命呜呼了,但尚能稳得住。

而三四两位皇子,也一直保持着以往的作风,虽然底下人有些蠢蠢欲动,他们二人却不敢显露分毫喜色,还隔三差五打发人去往东宫探病,虽然没能进去吧,但姿态是做足了的。

可是早在三个多月前,就有消息说太子已经大好。然而东宫里却毫无动静,之后还被玄武帝重兵包围起来。

据小道消息说,是太子不愿上朝,说自己没好,玄武帝气愤之下,放话太子若继续“病”着,东宫就不准进出。

这情况就不正常了。

太子已经三十岁,上朝参政十来年了。对太子的性格,大家都有了解。他绝不是淡泊之人。相反,对朝中之事,太子是非常积极的,抓权虽然不算太紧,但也从没松过手。怎么会因为不愿上朝这种可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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