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色嫣红,日光投下来影影绰绰。

祈寒收回目光,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采了足够份量的紫懿花,祈寒走过去,俯身拍了拍薛衡的肩:“走,回家。”

他的长发落下来,缠在薛衡脖子上,薛衡微痒地躲了躲,却没有醒来,眼睫垂得很安静。

“……”笨师弟。

祈寒伸手抽了一下薛衡的剑,薛衡顿时惊醒,瞪大了一双漆黑的眼睛,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剑。

祈寒看着他这迷迷瞪瞪的模样,眼角挑起三分笑意,握着他的手臂把他扶起来:“这破地也能睡着?回家睡。”

“嗯。”

薛衡小尾巴似的跟在师兄后面,听着脚步声走得稳当,脑中胡思乱想,忽而想起什么,皱着眉问道:“师父为何闭关?要是我毒性发作又变成疯子,伤了师兄怎么办?”

“你有那么厉害?”

祈寒骤然转过身,吓得薛衡一怔。他抬手作势要敲一下薛衡的脑袋,落下来又变成了抚摸发顶:“别乱想。”

薛衡哪里能不乱想。

他当年在明月涯受人一记阴冥掌,毒侵入骨,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毒性发作,失去理智。随着他年岁的增长,武功更加高强,师父难以制住他,只能把他绑起来,去年师兄看自己咬着绳子咬出了一口血,一时心软把他解开,若不是师父来得及时,师兄怕是已经死在了他剑下。

薛衡此时想起来,心里都凉飕飕的。

祈寒转过身去时心里也想起了诸多杂七杂八的事。

薛衡来凛棠谷时,不过十三岁。他伏在一匹枣红烈马上,浑身是伤,衣衫浸湿了血,已经晕厥过去,师父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一个月,他才恢复过来。

醒来时,才发现,他竟还看不见。

再听他说起,才知他在明月涯痛失双亲和幼弟,没了家。

回了凛棠谷的屋庐,已经是傍晚,祈寒将紫懿花的花瓣择下来晾在一边,花芯浸入酒中,又封好坛子收好。

他将木柴摆成一个空架子,火舌一扔,就生好了火,用这火蒸了饭,他便推着薛衡去沐浴,自己先看火做饭。

薛衡摇摇头:“等吃完饭我和师兄一起去吧,好久没和师兄一起泡过热泉了,刚好这几日没有好好洗过澡,想让师兄替我搓搓背。”

他记得他十六岁起,师兄便怎么也不肯和他一同泡澡了。

祈寒皱眉:“你自己去。”

薛衡眼角耷拉下来,抱着剑坐在一旁,躲在墙角落里长蘑菇,声音惨兮兮的:“自长大后,和师兄的关系便不如儿时好了。”

小时候的师兄多可爱,整天师弟师弟地逗他开心,长大后师兄愈发冷硬,老是骂他笨蛋,让他又想黏又有点怕。

祈寒看过去,薛衡垂着脑袋,腮帮子微鼓,一副被伤透了心的可怜模样。

着实不忍。

想来自己二十又七了,大抵能控制住自己,总归不会和十八岁时一样性/欲澎湃,对师弟产生亵渎之意。

“你备好衣裳,吃完饭散会儿步再去。”

“好!(●v●)”薛衡脸上一下子有了神采,高高兴兴地去准备衣裳去了。

祈寒扶额,希望自己等下能管好自己的老二。

晚饭是紫懿花烧红鲤,药根炖山鸡,还有几道野菜。

习武之人胃口都不小,尤其祈寒做的菜十分合胃口,两人三下五除二便消灭了个干净。

散完步,就到了凛棠谷深处的一处热泉。

薛衡小心翼翼地把剑搁在一边,便双手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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