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遍。这会儿,正好可以把三道菜端上桌了。
侯秋云母子早闻到香味了,一直在引颈眺望。
这会儿看到菜品上桌,两母子用力一吸香味,一脸陶醉。
不过……
“红果儿,饭呢?”
“果儿……你把螺丝都当菜炒了啊……那啥,只有八个啊?”
八个田螺一道菜,请感受一下空荡荡的盘子中间只立了小小一座岛屿,那风光多么旖旎……
红果儿也有点不好意思,光顾着消毒了,结果都忘了蒸饭。
“我去再摊几个饼子。”她乖巧地又往灶房钻。
“我去摊吧,你都累了这么久了。”侯秋云也往灶房里挤。
红果儿想起牛春来,哦不,是牛翦,赶紧又到隔壁去喊人。
牛翦现在似乎从学习中找到了乐趣,这个年纪正是贪玩贪吃的时候,他却一直做功课做到红果儿来找他。
她放轻脚步,走到他身后,看了看他写的作业。
嗬,字迹都变好看些了。
“牛翦哥哥?”她轻轻唤了一声。
牛翦吓了一跳,捂着胸口,转头看她。
看样子,似乎是太专注在功课里了,才会被吓到。
她低声道:“菜做好了,你要不要过来尝尝?别告诉你爹你奶他们啊。菜做出来没多少,匀不出来他们的份量。”
牛翦点点头,去堂屋跟他奶打招呼:“奶,我到红果儿家玩一会儿,等会儿就回来。”
金银花其实早就闻到香味儿了,也猜到可能是东西不多,所以她秋云大妹子才没给她送过来。不过,人家能记着她孙子就已经够意思了。
于是,她也没说破,只应了一句:“好,奶奶知道了。”
牛翦过去后,先跟侯秋云和李向阳打过招呼。
看到盘子里的田螺岛屿,他倒没说什么,毕竟这些螺丝就是他帮忙捞的。
李向阳数了数颗数,分配道:“刚好八个,一人二个。”
正说着,侯秋云已经把热乎乎的饼子端进来了。
看到牛翦,顺口道:“春来娃儿,快来尝尝你红果儿妹妹做的菜。”
“李奶奶,我叫牛翦,不叫春来娃儿。”牛翦一本正经地道。
侯秋云:……
牛翦冲她嘻嘻一笑:“谢谢李奶奶,我去灶房拿碗筷。”一溜烟跑了。
侯秋云一愣:“这小子现在有礼数多了。咋变这么乖了?”
李向阳用拇指和食指捞了点凉拌水藻,一边往嘴里送,一边道:“这有啥好奇怪的,人都是会变的。以前牛书记帮其它三队跟我借粮时,我还不乐意呢。现在心胸一开阔,全县人民、全市人民,都在我心中。”
说得可得意了。
侯秋云“啪”地一声,打在他后背上:“马上就开饭了,还偷嘴!用筷子吃饭不好吗?非要用手!”
完全把李向阳当娃子在管。
李向阳赶紧把菜放到嘴里,才假意“唉哟”一声,给他娘一点心理上的满足感:“这不是饿了吗?今天挖木薯可累……”
嘴里团着菜,说着听上去模模糊糊的话,说到一半就断了。
李向阳从小到大就没吃过海带、海藻之类的东西。看到红果儿把菜端上来时,还琢磨着,这又是自家闺女打哪儿挖的野菜啊?怎么看着样子挺古怪的?
不过,吃鼻子肉那一回,他一直强调鼻子肉肯定很难吃,特别排斥吃这种包了鼻涕泡的东西。结果后来却被啪啪打脸。
从此之后,他对红果儿做的菜肴,就总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
闺女做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
于是刚刚也就没有提出异议。
可这吃到嘴里的东西是什么?!
为什么会有鱼腥味儿?但这腥味儿却又恰到好处,只是淡淡的一点点腥,又有植物的清爽味道。匹配起来后,只觉得两种味道融在一起,腥味竟反转成了鲜香,并反过来提鲜了整道菜品的鲜度
而它的口感也相当奇妙,外层一抿就烂,里面却有些脆生生的。假如红果儿上回炸的面团鱼,是外酥内嫩,这道菜就刚好相反。
特别是醋的酸爽,更是提升了菜品的清爽度。
实在是夏日值得一尝的开胃菜。
他正震惊于凉拌水藻的美味之中,牛翦已经拿了碗筷进来了。
后者一看李叔叔一脸震惊地看着海藻的表情,嘴里还嚼啊嚼的,不由好奇问道:“李叔叔,咋了?这个真变质了?”
“这个藻?变质?”李向阳莫名奇妙。
牛翦点头:“对啊,这个藻就是从公社大院的育藻池里捞出来的嘛。捞藻的叔叔还说,别的池子里的小球藻,都不像这个这么一砣砣、一片片地浮在水面上呢,说它肯定是变质了!”
“一砣砣、一片片?怎么回事?”李向阳问一旁杵着的红果儿道。
红果儿摊手:“我也不知道啊。反正,你养的小球藻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