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奶还不放心。
祖孙俩正在唠嗑,李向阳把堂屋里的菜又端回来了。
“要不,咱就在灶房吃吧?天儿冷,菜冷得快。这会儿不吃,等会儿就只能吃剩菜了。”他说。
侯秋云哈哈大笑,无情地戳穿儿子:“你是闻着味儿馋坏了吧?找这么个借口提前吃。”
“唉哟我的亲娘诶,最了解你儿子的,还是你。”李向阳完全不害臊,“娘,你是大家长,你先吃一口,开菜!”
“好嘞!”侯秋云也不矫情,从筷筒里抽了双筷子就挟了口菜。
红果儿也递了一双筷子给她爹:“爹,你先吃。蛋煮好了,我来弄。”
她爹哪儿舍得她忙活啊,抢先一步用抹布把陶盆从灶上移开。又把里面的烫水倒掉,加冷水凉一凉。这才把蛋从盆里取出。
把蛋搁菜板上一砸。嗬,居然没破!
再用力砸了下,这才破壳。一瞧那蛋壳的厚度,比鸡蛋壳厚实多了,又光光生生的,看起来跟薄瓷片差不多。
他一边剥壳,一边对红果儿道:“你还说你来,这么厚的壳,你个小娃娃剥得动?”
红果儿觉得好笑,她爹也未免太小瞧她了。但嘴里却嚷嚷着:“剥不动,剥不动。我爹才剥得动。我爹是咱们公社力气最大的人!”
小马屁拍得溜溜响。
你别以为只是剥蛋壳就成了。人家的蛋壳膜也坚韧着呢。李向阳拿筷子捅了两下都没捅烂。怕用力太大,会把里面裹的蛋捅烂,他拿刀划了一下,才把膜弄破了。
接下来就是把它竖切成六份,好让品尝美味了。
鸵鸟蛋比鸡蛋鲜香,但吃起来比鸡蛋口味稍粗糙些,也稍腥一些。像红果儿这样从物资丰富的八十年代中期,重生回来的人,对它的评价会比较中肯。
但侯秋云和李向阳就不一样了。现在鸡啊、猪啊都是集体财产,个人想吃,就得拿粮食去黑市换。
他们两母子一年都难得吃上一回鸡蛋。现在,面前居然躺了这么大只蛋,简直是管够的节奏!
蛋又那么香,吃得两人陶醉不已。
李向阳作为男人,食量大,吃了一块之后,又拿起另一块准备吃。
红果儿赶紧制止住他:“爹,还有鼻子肉没吃呢。你留点儿肚子啊。”
李向阳默默地望着她,默默地用再咬一口蛋来回应。
鼻子肉?嗬,那玩意能好吃?
“爹……你会后悔的……”
侯秋云也在一旁帮腔:“吃吧吃吧,多吃点。等会儿我跟果儿吃好吃的,你就在旁边捂着肚皮干瞪眼吧。咱家红果儿运气好着呢。她一来,你就当干部了。家里的伙食也是越来越好。能被咱小乖果看上的吃食,那肯定不能是一般的好吃!”
李向阳一听,吃蛋的动作就顿下来了。是啊,他闺女的运气可不止一般二般呢。连他去买粮种,回来的路上饿得差点走不动路,都能被他闺女捡到。
他闺女不过就是随便去了趟县城,都能捡到他,身上还就那么凑巧带了肉包子的。这福气满满当当的,连他这个爹都跟着沾光啊。
有点恋恋不舍地把吃了一口的蛋,又放回去了。他开始袖着手,等起鼻子肉来。
只是鼻子肉卤的时间实在太长了,等了老久都吃不上。干脆他们先把西瓜和炒瓜皮这种好吃,又不占胃的东西,先吃了些。
边吃边唠嗑,等红果儿拿筷子去戳象鼻肉片,发现这东西终于绵软了,那两道菜也都吃净了。
红果儿挟了一块卤象鼻喂给她奶:“奶奶,奶奶,你快尝,这个卤好了。”
“好好,奶奶尝。”侯秋云张口一接,顿时震惊了!
她没吃过这种加了不少香料的卤肉,那卤香一下子就征服了味觉。再咬上一口,才刚咀嚼时,还是卤汁的香味。可多咬几口,鼻子肉本身的清香就透出来了!
是的,不仅不腥不膻,还有股草木的清香气。里面有软骨,咬起来又肥又脆,还贼有嚼头。娘诶,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李向阳看他娘吃得目瞪口呆,还以为是肉不好吃,在旁边哈哈大笑:“我就说这玩意儿不好吃,你们还不信。”
他娘顿时满脸难以言喻的表情,对红果儿道:“果儿,喂一片给你爹尝尝。”
红果儿听话地又挟了一片给李向阳。
李向阳看着那片肉,又好气又好笑,他娘这是在报复他笑话她吗?
中!他接受报复!
大嘴一张,就把那片肉咬了过去。
结果一秒变脸。
太tm好吃了……
李向阳嚼嚼停停,停停嚼嚼。一停下来,就是跟他娘一样的震惊表情。
这鼻子肉耐嚼,最初入口时,是卤水的香味,然后就是卤水和肉香混合的味道,最后卤水嚼干了,剩下的就是鼻子肉本身的清香回甜了。
明明吃的是一道菜,吃下去却像吃了三道菜。
红果儿其实也没吃过象鼻。但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