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傲雪又看了看谢宁,笑笑。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背上。原本冷清的一套房子,现在开始变暖……多了一个人,多了一种温度,多了一份感情。虽然这屋子,之前暖过,很暖很暖过。然后……突然的从里到外渗出冰来。突然的,对什么都开始不相信,突然的,觉得感情生活是负担,突然的,可以一宿一宿的哭出声来……这些,终于过去了。
有时候我会想,假如十年以后,我们在路边相遇,那时,你我会以怎样一种表情看对方?10年,弹指一挥间。人这一辈子,有多少年可以全部投入到一份感情中……这就让我想到,就算是异性恋,有多少人,最后结婚是因为真的相爱而非其他因素的压迫?有多少人,在排除利益,排除性,排除交易之外,心甘情愿地和对方立下婚约?而相爱以后,又有多少能携手终身的?能够都做到的,他们有多少对,我们就有多少对。这个比例应该是相同的。
当然,我似乎也不是这个幸运比例里面的人。我曾经做过的,付出的,得到的,到现在也成了回忆。对于谢宁,我很幸运。她想和我一起,再走出新的一条路,我不知道这路走下去的结果是什么,她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既然理性做不出判断,就努力去走走吧……一味去听取那些所谓“这条路走不出好结果”的“传道布教”从而得出的结论,不是理智,是麻木。
白傲雪叹了口气……从床上弯腰看了看地板上的盒子:小猫缩成一团,窝在盒子的角落里,尾巴的毛还没有长全,依然高傲着搭在头上。笑。
凌晨3点了,窗外有风,虽然关紧了窗子,窗帘却依然被吹的卡嗒作响。白傲雪小心地直起腰来,摸到拖鞋过来。透过窗帘,可以看到外面一片漆黑,远远的楼层后面,能看到稍有区别的墨蓝的天……
……有时候,觉得自己这个人,有点感情自虐。比如,明知道想“她”会痛苦,可是还会去想,明知道一切都过去了,再想就是添堵,可还是会在脑子里,描摹之前和她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明知道放下这份感情,可以省下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完成其他更有实效性的事情,可就是依然愿意窝在某个地方,模仿着之前的相遇,设想着今后的相遇……像我这样的人,多数也是在感情上,愿意没事找事的人。
窗帘被固定好,不再响了。白傲雪来到谢宁的另一侧,弯腰把掉下的被子揭起来,重新给谢宁盖在脚下……坐在谢宁身边,心里,就突然变得踏实很多。谢宁的头发,躺下之前是笔直的,伏贴在枕头上……睡到现在,已经是四散状了,居然上面的头发可以分散到床背上去,笑。白傲雪用手,轻轻帮谢宁拢好头发,然后站起身……
面前的书柜里,有一排书,不记得夹在哪两本中间了,但是肯定应该就在这排。白傲雪看不清,从窗帘里透过来的月光,不足以看清每本书的位置。但是可以用手摸……果然摸了很多次,摸到手指都是灰,摸到了那纸条。“她”最后一次住在这里临走时,写给我的。在这上面,她说,“这次换我等你。”
我想,不用了吧。
生活总会变,人也总会变,没有经受住考验的这份感情,你我都有责任。过去了,都长大了很多,都成熟了不少,都留下了记忆,我觉得足够了。毕竟,日子还长,终要面对新的生活……我带着它坐到客厅的电脑前。开机,上网,进邮箱。
客厅也是黑的,离窗户更远,所以更黑。电脑屏幕的光,把我照得……鬼一样。(八成比鬼还恐怖,谢宁要是突然出来,肯定得吓死……==bb。)我在给她的e里写上:
不要等了
你我新的生活,都该重新开始
爱过你,足够了
白傲雪
然后发送退出关机把纸条揉成一团,扔到纸桶里……
重新回到卧室的时候,谢宁正趴过来,迷糊着眼在我睡的位置摸来摸去……汗。我赶紧过去,搭住她手:“醒了?”小声问。“嗯~~~”谢宁还是闭着眼,把我搂住,完全还没睡醒啊……==。“冷…”她都迷糊成这样了,还能明确表达自己意思,我觉得还真强。“你都踢了两次被子了,能不冷么…”我又一次重新把被子给她拉上来,谢宁在我怀里睡过去了。这一刻,是2006年3月16日凌晨3点半。从这一刻起,和我在一起的人,是谢宁。
进入四月以后,整个编辑部的工作全部开始运转起来了,创刊号从内容定位到栏目设定到发行渠道,连讨论到确定前后用了快两个月,直到五月初,刊名才最后确定,就叫做《态度》,几拨儿人连着讨论,最后确定用了这个名字,我觉得不错,足够说明问题,又足够“隐讳”。但是这里面牵扯到一个问题,就是态度的英文“”是英国同志杂志《》的刊名,能否获得国际合作版权,最起码不会因为中英文含义相同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们都得去考虑。偶尔,可以在开大会的时候碰到陈怡,明明是发行部的助理经理,每次开会却都一屁股坐到我旁边……==bb。(我跟她说过n次了,无效。)后来我也不说了……每次她自己部门的人问“你怎么老坐到编辑部那侧去”的时候,这家伙就装出一副小女生的样子迷惑对方:“编辑部和发行部是一家啦~~”寒死我……最夸张的是,第二天如果脖子上有吻痕,我进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问一下前台今天陈怡在不在公司,如果在,我一般都是